个月了,好在是没有怀兕姐儿那般反应大,没有什么想吐的时候,反是什么都能吃,荤素不忌。

有时夜里吃不着,还抓心挠肝的。

宝因冁然,将茶抿进嘴里,在口中转了转,而后偏头吐出,拿帕子拭去茶渍后,又托着热汤吞咽了口。

瞧着熏眼的热气,她抬头,吩咐道:“你去我那装书的箱笼里翻找一下,应当是有贴钟繇的小楷拓本,再去将那三块用葛布裁制的帕子拿两块出来,还有那朵蝴蝶振翅的金钗。”

说完,沉思了一回,又加了句:“还是三块都拿出来吧。”

玉藻放好脏帕,不由一问:“这是要给谁家去送礼?”

那三块帕子所用的葛布最是洁白细腻,是从前吴郡所盛产的,当时有个霸主还特地求过,现在便是想要也难得。

“东府那边还有别宅。”宝因将手中茶盏递还给侍女,随后从榻上起身,走去卧床旁,“我今儿有事要去寻两位叔母,刚好会路过勤慎院和姮娥院,一并也去瞧瞧,而且她们又来探望过我,不回礼总归不好,像欠了人情似的。”

她拢上镯子,项上带了儿时范氏给从观里请来的长命金锁,回身说道:“你也知道我的,最不爱欠人这些。”

女子已大安,玉藻也不再管着,听到这么说,赶紧点点头,吩咐屋内余下的侍女好好侍奉,便出去隔间寻东西了。

寻好回来时,宝因立在正屋门前,裹着件朱红牡丹团花的鹤氅,短绒风毛捂着脖颈和两颊,手上抱着个葡萄花纹套子的手炉。

她将东西交给跟着去的两个人,说话都吐着白气:“大奶奶都找好出来交给她们了,只是这雪不知会不会下大。”

宝因望着纷纷扬扬往下落的鹅雪:“等停了再去就是。”

幸好的是没等多久,这雪便止住了,跟着去的人,刚好一个婆子,一个侍女,为以防万一,中途又下起来,都穿蓑戴笠。

出了微明院,走到两府相接处,从朱门跨出门槛,穿过甬道,进了东府的绿色大门后,宝因停下,嘱咐着婆子和侍女:“碑帖拓本送给铆二奶奶,这一方葛布帕是给春昔院的,还有蝴蝶振翅的金钗是给姮娥院的,你们先去送。”

这支钗,她戴过一次,林却意艳羡问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