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那性子,回来她不自在,我们也不自在。”林业绥起身,抬脚踩上脚踏坐下后,难得有兴致去逗弄兕姐儿,“如今又有了孩子,你还要忙卫铆的婚事,且我在大理寺积压的案宗还有得忙,接回来也与从前没有两样,反来累你。”

“到底也是生爷的人,不能真让太太在宝华寺修行一辈子。”宝因垂眸,瞧着兕姐儿一边吃奶,一边去抓着她大人的手指不放,不禁笑起来,话里却掺了几分冷厉,“李秀婆媳没了,总能好些,又有前年岁末的事在,府内谁还敢欺上瞒下?”

怀里的兕姐儿渐渐吃力,咬不住,急得嘤了两声,小手松开,不再抓父亲的手指,睁开眼紧紧攥着母亲的袄衣边襟,圆溜溜的眼珠直盯着大人。

“明日我派人去宝华寺一趟。”林业绥收回手,从炭火中取了稍好的橘子回来,漫不经心的剥着,敛起眸,淡淡说道,“还是要瞧太太自己愿不愿回来,不然操太多的心也是无用。”

闻言,宝因抬眼去看男子,唇角微弯。

也是,那时是郗氏自个儿提出要去修行的,与他无关,自要去问。

见兕姐儿不再吃了,她腾出手去拿帕子,将还继续泌出的奶水擦拭干净,想要去系衣带时却有些力不从心。

林业绥瞧见,放下橘子,伸手将她袄衣拢好。

须臾间,哭声便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