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不小心碰到那手,瞬间被凉得嘶牙,不再管什么主仆尊卑,连忙拉着人回微明院。
*
入了夜,又更冷几分。
骨子里的血都像是要被冷出来似的。
有侍女在廊下生了盆火,待火势旺起来,连放了几块核桃炭进去,等烧得通红,扭头朝院里去喊。
话音刚落半刻,玉藻便快步走来,手中拿着个铜手炉,打开盖炉后,夹了几块炭进去,起身擦拭过灰尘后,拢了个折枝海石榴的毛套子,便忙不迭的进了正屋。
专门生的火盆旁却不见女子。
她便知道,所以才特意备了手炉,明明都是当妈的人了,却还总有些当娘子时的任性。
懒得再动弹就干脆生捱着这熬人寿数的寒。
玉藻无奈走去,好言劝道:“大奶奶,暖会儿手吧,您刚生没多久,这会儿要是着了凉,可不是唬人的。”
宝因已卸了金钗,只松松挽着个纂儿,屈腿坐在榻上,还在想着白日里的怪异之处,倏地被打断,待瞧见玉藻这丫头眼里的埋怨,她乖乖接过手炉,掌心抚了几下热源处,不由打趣道:“我怎么觉得像是回到了在谢府被你唠叨管辖的时候?”
玉藻正要回话,便听屋外侍女在喊谁,她连忙转身去瞧,刚挑起外间的帘子看了眼,立马又来挑起里间幕帘,跟女子说笑道:“大爷下值回来了,我就不打搅大奶奶了,况且如今大奶奶有大爷,又有了大娘子,哪还能回到谢府的日子去。”
言语间,尽是做妹妹的拈酸吃醋。
宝因深吸口气,这么久来,难得歪头眨眼,俏皮一回:“那我也给你找个俊俏郎君?”
“我才不要。”玉藻扭过脸去,顺便揶揄回去,“大奶奶惯会打趣人,这点倒也是像极了在谢府。”
随后只见蜜合色的棱纹帘子晃动,人早没了影。
宝因忍不住笑出声来。
...
林业绥走过游廊,进到里间,顾及着外袍沾染了寒气,先走去东壁,抬手解衣袍。
正要脱发冠时,女子忽开口:“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