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负手立于殿阶的男子身旁:“陛下被吵得头疼了,还请林廷尉给个治头疼的法子。”

“只留郑仆射,与他好生说说七大王的事。”林业绥俯视着巍峨宫殿,来往之人皆如蝼蚁般,落在他眸中成了黑点。

贤淑妃也急忙赶来这里,贪心之人是什么都留不住的。

他怜悯笑道:“陛下要怜惜七大王有如此舅父。”

舍人进殿。

半刻后,谢贤、王宣与太子都退了出来,看见站在殿外的林业绥,表情各不同。

殿内,郑彧径直跪下,陈情道:“臣并非包庇郑戎,只是治国以儒以法,今日之事,于儒于法皆不容,若强行如此,日后万事皆不再循法,国家各官署如同虚设,陛下要如何治国,我与谢司徒、王侍中又要如何掌天下政事?”

李璋面无表情的瞧着这个人,心里想的是若将一柄剑从脊骨插入,可会被这脊骨所阻,嘴上说的是软语:“罢了,旧人已逝,何必再执着。郑仆射说得也极对,我乃天子,拥有万民,应当想治国之道。”

郑彧松下口气。

李璋却又说出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回去吧,要下雨了。”

郑彧不知所以,只好起身,往外走。

听着脚步声,李璋笑出声来,一时难以分辨是笑还是哭:“到底还是可惜了,七大王素来行贤王之事,百姓多有爱戴,却竟有如此舅父,日后子民如何再信他?待我百年之际,又要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