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缈山,不能前往。爷若是要去,我明日便差人准备好需要的东西。”

灯花忽然爆开,滚烫的油脂溅了滴在男子手背。

林业绥冷下声:“你替我答应了?”

被油爆吸引了视线的宝因全然没注意到男子的问话,匆匆放下书,着急去拿来药膏给男子抹。

冰凉的触感,散及周围。

林业绥凝起语气:“幼福。”

男子的步步紧逼,使得宝因退无可退。

她敛好心绪,将太液池边贤淑妃的那些言外之意,全给精炼成了简单的一句话:“贤淑妃认为五公主才是爷的元配妻子,因为爷守了三年孝。”

清脆的一声,金挑子落在几上。

林业绥腕上青筋渐显,眸里结起一层薄冰:“我与五公主连六礼都不曾行过,林氏家谱与皇室世谱亦毫无记录,贤淑妃认为又能算什么?”

当年皇帝刚赐婚时,贤淑妃便哭闹不已,只觉将自己女儿嫁来没落世家,日后帮衬不上七大王,如今不过是瞧他逐渐起势,心中方才忿忿不平。

宝因喉间发出一声笑来:“我也不曾往心里去。”

“我与五公主不过是儿时见过一面,并无任何私情,婚约作废便各不牵扯,守孝只是因为你那时年纪尚小。”男子以手掌轻托着女子脑袋,指腹抚摩过女子鬓边,“而我大了你四岁。”

听到这些话,宝因也只是情绪平淡的收好药膏:“那爷...要去吗?”

“我拒绝了陛下。”林业绥手上使了些力,要女子抬头看自己,“幼福,你呢?”

宝因被迫仰着头,婆娑泪眼就这么忽然曝露在男子目光之下,眼眶里的晶莹顺着眼角滑入鬓发:“我没答应贤淑妃。”

“告诉我。”林业绥拭去女子蓄在眼尾的泪珠,转而抹在女子的唇上,“幼福是如何拒绝的?”

“天下法师聚集怀安观说经,各方善信供奉香火,皆是五公主一人的,当初公主也因这桩婚事不能登仙,才有我来做公主的登仙石,如今淑妃再拿俗世之事烦乱,岂不是存了要使公主堕仙的心,我与夫君万万不敢做此孽事。”宝因乖顺的重复着当时与妇人所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叙述给男子听,“去年九月初二代嫁事成,我与公主便是各走人仙道,只是碍于君臣,初八那日自会遣人代林府去上一柱香。”

林业绥听出最后那句话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