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制造的,现在根本就不用问。

“对,我回来了。”林初砚温柔笑了一下,他伸手碰了下申珏的脸颊,一碰,他指尖也沾上了血,“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申珏闻言,扭头看向床上的谢知。

谢知半撑着身体看着这边,一张脸白得吓人,手上、衣服上都是血,那些插在他身体上的香烛签子几分跟锋利的刀没什么区别。

“因为他。”申珏轻声说,“因为我想杀了他。”

林初砚听到这话,也看了谢知一眼。他看到了谢知身上的伤,却没有说话,反而一眼过后,就蹲下来把绑在申珏脚踝处黑铃上的金链给解开了,解开后,他直起身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申珏身上,又将申珏拦腰抱起,转身往外走。

“初砚!”谢知见到林初砚走,终于喊出了声,刚喊出一声,他还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我受伤了,林缈,我要死了。”

“不是还没死吗?”林初砚脚步不停,以非常冷漠的语气说道。

谢知闻言,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更苍白了,他看着林初砚把申珏带走,慢慢抓住自己胸口的香烛签子,然后猛地拔了出来,那双漂亮凤眸里的情绪变了,不再有爱意,有的只是恨。

……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势不大,可秋雨寒冷,淅淅沥沥落在人身上,衣服被润湿后,贴在身上便更冷了。申珏一手捂着左眼,一手搂着林初砚的脖子,雨水落在他被血染红的足上,鲜红的血液被洗成了淡粉色,他没有去关注那些,而是看着远处的黑夜。

林初砚抱着他走出了千佛寺的寺门,中途没有遇见任何人,而寺外停着一辆轿子,轿子旁还站着十几个黑衣人,那些黑衣人看到林初砚就跪了下去。

林初砚没理会,甚至看都没!没看一眼,只是抱着申珏走向轿子,离轿子最近的一个男人立刻起身,为林初砚将轿帘掀开。

等林初砚和申珏在轿子里坐稳后,轿子被抬了起来。冷风吹卷开轿帘的一角,申珏看到抬轿的黑衣人正在往下走,而他们的腰间都别了刀。

“他们是谁?”申珏轻声问。

林初砚从袖子里拿出手帕,一边帮申珏擦脸上的血迹,一边温声回道:“狗。”

申珏听见这个答案,不由看向林初砚。林初砚离开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他去了做了什么?

“那你呢?”申珏又问。

林初砚闻言,轻笑了一声,接下来的那句话,他声音很轻,如果申珏不注意听,就会听不清那句话,“我也是。”

……

因为鬼差大概很快就要来捉走他了。

谢知是和尚,和尚与鬼结合,也是犯了淫戒,天道会把这笔账记在他头上,认为是他勾引的,这是一罪;他吸寺庙里的香烛,这算是偷了佛祖的贡品,这是第二罪;最后,他动手重伤谢知,虽然不知道谢知能不能活下去,但只要谢知一死,这便是乃第三罪。第三罪最严重,鬼差们极有可能会循着他的鬼气上门。

轿子下山后,他们又换了马车。申珏没下过地,都是被林初砚抱着出轿子,又被抱着上马车,那些黑衣人看见他们两个出来,就立刻低下头,只看地面,不敢看人。

马车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才停下来。这次申珏被抱下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他知道有人在给林初砚和他撑伞。

直到他们进了一间屋子,撑伞的人才离开。申珏察觉自己被放在了一张榻上,他没有动,听见有人进来,又有人出去的声音。

过了一会,他眼睛上的布条被取了下来,林初砚将布条丢在地上,把申!珏抱了起来,“先沐浴,然后再睡一觉,好不好?”

虽然是温和的语气,但他并没有给申珏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