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喜悦,他捏紧手里的酒壶,想了一下,还是从树下跳了下去。他走到窗户外,还没说话,就听到里面温玉容的小厮的声音。
“公子早点休息吧,明日大婚,要很早就起来呢。”
温玉容咳了两声 ,像是感染了风寒,“没事,画很快就要画完了,明日林副将会来参礼,我跟他说了,他会帮我把这幅画带进宫里。”
带进宫里?带给谁?
师舟觉得他不用想都知道温玉容要把画送给谁。
“玉容哥。”师舟冷不丁开了口,屋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好半天,温玉容的声音才响起,“你怎么来了?”
声音里全是疏离,再也不是以前温柔的声音。温玉容跟他说话的声音比陌生人还要疏离、冷漠。
师舟盯着窗户上映出来的人影,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才说:“明日的婚不成了,我去跟大家说,你不用出面。”
温玉容安静了一会,才说:“为什么?”
师舟抬手擦了下唇角的酒渍,“因为我们都变了。”
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幻想过他把温玉容娶回家的场景,可真到了这一日,他却一点都不感到喜悦,甚至当他说出取消婚礼的时候,心里反而轻松了。
有些东西也许很早之前就改变了,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如果他对申珏只有恨意,明明可以叫旁人来侮辱对方,但他没有,还让将士们退出金銮殿,要真羞辱,那些将士在旁,岂不是更能达到效果?
原来他比温玉容更过分。
温玉容只是骗了他,而他连自己都骗。
他对申珏感情太过复杂,恨中还夹杂了其他东西,而等人死了后,他才反应过来。
……
申珏睡了一个难得舒服的觉,醒来时,他有些愣,平时他睡醒的时候,身体还是冷冰冰的,今天居然是热的。
他看了看伺.候他更衣的宫人,缓声问:“方才有人来了吗?”
宫人低着头,“只有奴才们守在这里,没旁人来。”
申珏眉心拧了拧,但很快又松开了。
随后的两日里,申珏都发现自己越睡越好,眼下的青色都渐渐少了,他有些怀疑有人摸进了他的马车,可他每次睁开眼的时候,马车里都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