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陆斐恰好坐在旁边的木椅上,闻言,急忙摆手道:“好兄弟互帮互助嘛这有什么好谢的。”

傅向宁瞬间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边牧的智商相当于六岁孩童,陆斐的智商不如边牧。

陆斐见傅向宁安静下来,应该没自已什么事情,干脆双腿交叠穿着病号服靠在椅背上从兜里掏出手机。

傅向宁灰白色的眸子平静的盯着天花板,感受着伤口隐隐泛着疼以及来自身上被褥沉甸甸的温暖。

直到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打破了病房安静的氛围,仿佛有一只小老鼠钻在纸箱里四处凿洞。

傅向宁眉头一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坐在床边的陆斐眨了眨眼睛,手指握着手机的边缘。

将手机壳从上面脱离下来,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传单从手机壳里掉出来。

陆斐盯着落在瓷砖上的传单愣了三秒,轻啧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皱皱巴巴的传单。

修长的手指勾起一角慢慢的在眼前铺开,花花绿绿的大字展现在眼前。

下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被框住。

陆斐毛茸茸的脑袋埋在纸张后面津津有味的观赏起来,全然忘记床上傅向宁的存在。

傅向宁:“?”这什么?

傅向宁灰白色的眸子微微阖上,下意识想看清陆斐手上传单的字体。

奈何身上的被子绑的实在太紧,傅向宁想看,只能探出头凑到陆斐身边。

一想到陆斐这个傻子肯定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想到这个可能性傅向宁便感到自已头皮发麻。

他果断地缩回身体,将脑袋埋在枕头上,仰头盯着天花板,一副相当忙碌的样子。

陆斐低头,用修长的手指翻过手中的传单,眉头紧蹙,自顾自地嘟囔道:“这个也太小了,到时候肯定不舒服。”

太小?

不舒服?

傅向宁难以置信地侧头望向他,被褥遮住大半的脸颊,只剩一双灰白色的眼睛,一副羞愤欲死的状态。

陆斐手指移动到另一张照片上,摸着下巴感叹“这个又太大了,性价比不行,买不起。溜了溜了。”

太大?

性价比不行?

“诶,这个恰到好处,先备选。货比三家一下。”

备选……备胎吗?

傅向宁的眸子闪过一道暗芒。

陆斐对他果然是虚情假意,竟然有这么对备胎。

在他面前连遮掩都不遮掩一下,他知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

许是傅向宁的目光太过哀怨,陆斐如有所感的抬起脑袋,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灰白色眼眸。

陆斐嘴里的话瞬间哽住,小心翼翼地放下正在交叠的腿,试探性问道:“那、那个,傅向宁你看我干嘛?要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

傅向宁薄唇抿住,藏在被褥里的双手猛地攥起,骨节分明的手掌发白,浑身上下一片冰凉。

他现在和被迫躺在床上的残疾丈夫有什么区别!?

都有一群备胎还来调戏他。

陆斐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抬手在傅向宁的眼前挥动两下。

下一秒,视线落在傅向宁紧紧抿住的唇瓣上,圆眼瞪大,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塞进傅向宁嘴里。

傅向宁灰白色的眸子一片血红,嘴里攥着一块卫生纸,愤怒地瞪着陆斐,简直像个地窖里绝望的丈夫。

陆斐嘴巴微微张开,被他瞪得一愣,莫名其妙地发出一声疑惑:“你怎么了?”

傅向宁灰白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嫣红的嘴唇含着卫生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