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个莫名的念头,想要重温那晚的光景……勾住腰际的手臂就不由微微用了力,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林嘉音原本正舒了一口气,正想开口道谢,却不料他的下个动作让她完全怔住了方才,她的双手在慌乱中不自觉地拉住了他的领口,手臂松松挂在他的肩头,他再这么一搂,彼此之间的姿势就像是一个亲昵的拥抱,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她只觉得脸上微烫,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双手改而抵在他的胸口,却是丝毫推不动。
林嘉音咬着唇抬头,见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向来深邃难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更有一股她不甚明了的情绪在眼底翻滚,一时间她竟是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只觉得窘迫,下意识地又用力挣扎了一下,这次倒是成功地从他的双臂中脱了出来,立刻就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到一旁,片刻后,才强作镇定地转身去拿了锅子放水。
顾醒定定看了她背影片刻,眼底的笑意加深,片刻后才从一旁拿过被随手扔出去的东西,递给她,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淡淡道:“你要的盐罐。”
林嘉音胡乱地“哦”了一声,把东西接过去放在料理台上,背着身也不看他,只是把盛了水的锅子放到炉子上,然后去冰箱里找了一个西红柿、生菜和鸡蛋,等水开了,把面和调味包一起扔了下去,然后放了切碎的蔬菜,最后把鸡蛋打了下去。等面好的时候,她找了个大汤碗出来,关了火把面倒进碗里,正要端出去,就听见顾醒开口说:“我自己来。”
林嘉音抬头看他,就见他上前,已经先她一步端起了汤碗,转身向外走去。她愣了一下,想了想,不由拿手背压了压还有些发烫的双颊,平复了心情,从冰箱里倒了两杯果汁,然后拿了调羹和筷子走了出去。
顾醒吃饭的样子十分斯文,没有什么声音,并且几乎不怎么说话。林嘉音坐在餐桌的另一头,手里转动着果汁杯,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吃面,偌大的空间里寂静一片,小型水晶吊灯下倾斜出一派柔和的淡黄色灯光,在两人身上打出半明半暗的分界,偶尔地,会有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传入室内,听起来就像是阵阵波涛涌动。
林嘉音望着自己面前的橙汁,心里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她让顾醒住进来,无非是不想看他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换做任何一个其他朋友,她都会这么做。可为什么,直觉上总觉得奇怪,尤其是方才在厨房那一出,顾醒的表现与他之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清。
顾醒吃完了面条,抬头就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林嘉音正在怔怔地发呆,他没有多说什么,就自行起身拿着碗筷到厨房里去洗干净了。林嘉音听到“哗哗”的水声,这才回过神,原本想叫住他的,可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等见到他走出来,她就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努力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看一下房间。”
顾醒原本正在低头放衬衫的袖口,听她这么说,就抬头看了她一眼,语调平稳地回答:“好。”
走出客厅前行了几步,林嘉音推开左侧一扇深色房门,走进去,是一个约摸二十多平方米的房间,米色的长毛地毯踏上去柔软厚实,垂地的深紫色窗帘被勾挂在一侧,落地窗外,可以看见湖畔大道上的车灯灯光,在夜色中如一条金色巨龙延伸向远方;再往里,则是一间半开放的衣帽间,挂着几套尚未拆封的西服和休闲装,一旁的鞋架上还放了几双光泽极好的男式皮鞋。
顾醒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就听见嘉音在一旁开口解释:“这个房间虽然好久不用,不过一直有人打扫,东西都是新换的,你随便用,盥洗室就在客房的门对面……”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口,不由想起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顾醒的行李全部都没有了,那换洗衣物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