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乘坐这样的星梭出行的模样,对身处宇宙中的些微抵触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大约是安德盘算着谋划时的眼神太过闪亮,维托几次与她无意中对视都会不自然地偏过头去,用下一段介绍词伪装他的躲闪。一两次还好,次数一多,纵然安德是瞎子也发现了不对劲。
维托瑞以前不会这样,实在是奇怪。不过她非但没点明问询,反而更加热切地望向维托,眼神仿佛化为实质般,就算转过去也能清晰地有被注视着的感觉。
在安德看来这就像是朋友间的玩闹,一种不带坏心思的捉弄。维托瑞是一名非常诚实的雄虫,他不太会掩藏情绪,也就是这种老实人捉弄起来最有趣,安德一边观察他的细微反应,一边暗自觉得好玩。
“……安德。”
终于有些受不了的灰发雄虫无奈地转身,可是一旦面向安德,就会继续直接沐浴在热烈的、要将他的心也灼伤似的视线中,维托瑞对此束手无策。
“怎么啦?”安德罗米亚的明知故问成功卡了对方一记。
看到罪魁祸首还丝毫不清楚自己的眼神多具有杀伤力一般无知无觉地疑惑询问,维托瑞有心想说点什么。可是在相似的紫水晶中见到自己的倒影时,他又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比起被热烈注视的纠结难耐,他更不愿意让这双眼睛中没有自己,于是雄虫只能欲盖弥彰地摇摇头:“没什么。”
说起来,被人投以强烈注视又不是第一次,维托瑞早就应该习惯了沐浴在众人视线之下才对。但安德和他们又不太一样,他的内心既没有不耐也没有厌倦。仔细分辨,他甚至应当是有些喜欢、有些享受的,只不过……
只不过?
雄虫的内心思绪戛然而止,突然背负的重量让他不由得往前趔趄一步。
“真的没什么?分明是有什么!”
安德从背后一把抱住维托瑞,脑袋挂到他的右肩。
捉弄也讲究适度,她见好就收,直接将刚才的盘算道出:“好啦好啦,是我不对嘛。其实我刚刚在想以后要让维托也帮忙设计一艘星梭,可能是太想要了,不知不觉地让视线过于强烈了吧。可是维托竟然会怕这种吗?我都不知道呢。”
“没有,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维托瑞生怕安德误会立刻否认,身后的温度与肩上的重量让他不敢动作,但思及她说想要由他设计的星梭,内心深处一下子涌起无与伦比的喜悦,让雄虫一时间难以去思考其他事情。
为了让安德不再追问,也为了将想法变成现实,维托瑞马上说道:“你想要星梭?我可以设计,就当作是……一份礼物。”
“可这也……我都没有能回礼的。”多少猜到表里如一的维托瑞会直接答应,作为讨要的人,安德反而松开手纠结起来,“至少等我找到能用来交换的礼物再说吧,不然真的不好意思收下。”
截至目前,她能送得出手的东西还是祖父的作物。它们是很宝贵没错,可安德罗米亚也不能厚着脸皮说这些瓜果蔬菜与星梭的造价等值,两者间差了不仅一星半点,她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收下维托瑞的好意。
“杜特不是也帮你配了一整套服饰么,我们是一样的。”但是维托瑞自己似乎打定主意要送星梭,还将杜特也罗列出来,“而且,安德已经给了我很珍贵的礼物,不需要更多了。”
安德颇感莫名地挠挠头:“我给了?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一套衣服和一艘星梭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总之,维托想做的话就先设计起来,但是一定要等我有‘我认为’同等价值的回礼再送给我,好不好呀。”
灰发雄虫本来还想坚持,然而在安德罗米亚可爱的笑脸里,再固执的坚持也随之溶解。
“……好。”
“我就知道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