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笑容,让康帕斯意识到她并非和自己是完全相同的类型。

……也不一定?如果当初他的抚养人能放养幼子,康帕斯的表现或许和如今的安德差不离。

雄虫如此想着,在户外作画时的左侧方位重新被幼子占领。

新的习惯会代替旧的习惯,经过几个月的磨合,康帕斯已然十分适应和安德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有时视野里没见到、耳内没听着她的动静,反而会觉得有些奇怪,视线和听觉都下意识寻找起他的幼子跑哪儿去了。

安德与雅法在书房学通用语的这一百天里,康帕斯保持着与从前相似的步调,约两

这些作品,康帕斯没有给幼子观赏过。

尽管‘地狱入口’般的风景画只有最初的那一件,可后面的那些……也都各有各的不正常,色调晦暗、树形歪曲,与雄虫真正心情平静时的画作风格极为不同。幼子见过康帕斯平日里的风景画是什么模样,若让她看见这段时期内的作品,必然瞧得出其中不对劲之处。

雄虫不想徒生事端,就告诉管家把那些画收好,别堆在外头。

如今幼子归来,他也能安心作画了。

未等康帕斯意识到其中不对,这股念头就转瞬即逝。它出现得如此理所当然,又消失得极为快速,叫思维主人既察觉不到怪异,也捕捉不到尾巴。

雄虫本还想着假使仍旧无法画出正常一些的画作,就将油画放到一边,去用其他方式画画……比如,电子绘图?反正幼子没见过他的电子画作,就算仍带着暗昧之味,也能推脱说他在这种形式下的风格就如这般,和油画不一样。

不过他预先准备的方案没能用上,康帕斯在微凉的秋风中迎着晨光调配颜色时,就已感觉到今日的画布中会有一片秋收般灿烂满足的棕黄。璀璨的、饱满的……连枯黄后落下的叶片也不再有凋零的哀戚,因为枝头正悬着颗颗小巧的果实。

他沉浸在了这片寓意美好的景色之中,好像自己也成了那片飘落的枯叶,正以它的目光凝望着树梢。落于画布上的笔触仿佛不由他控制,右手似乎自发地动作起来,在康帕斯意识到之前先一步选择了要如何把脑海中的画面完整地呈现于眼前。

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康帕斯哥哥。”

幼子的声音打断了他,将雄虫从玄妙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康帕斯微皱眉头。他不喜欢强行中断的感觉,正要继续动笔,左手被人拉住,往手心里塞了一块面包。

“吃午餐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