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态度的微妙转变。一方面是不想见到对方空怀希望,一方面也有看他洋洋得意的模样总觉得心里不太舒坦,安德便任他作为没再多言反正这家伙也听不进去。

之后心情大好的雌虫顺势央求小雄子做了几次,情绪之高昂令本来没多大兴致的安德罗米亚最后也不自觉沉浸其中。

……这不是个好迹象。

尤其在明知降落荒星会带来极大风险,可珀卢依然每隔一两个月就挑选一处合适的无人星球着陆露营,且经过第一次的荒星之旅,他对肉体快感的追寻又仿佛回到鼎盛时期这些事情相继发生后,安德罗米亚前所未有地不安起来。

这段本就充满危险的旅程,变得愈发岌岌可危。

感情用事将成为无懈可击的雌虫唯一的弱点,她已然透过珀卢碧色的双眸预见了他的结局。

这本是绝佳的好消息,可安德却高兴不起来。

不仅因为自己无法回应这种对现代虫族而言过于奢侈的欲求,更加有她其实并不愿意看着珀卢走向既定结局的缘故。

安德自认并不能称之为‘喜欢’或‘爱’,但她对珀卢确实存在着感情。

……如果躲猫猫能一直、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呢。

珀卢不会死,而联邦的人们也多少能知道她还活着,并且大概率在珀卢的手里活得挺不错。

她不该这么想的,安德明白。

可没人能忽视内心真正的感受,她的心,她面对一系列事情的下意识反应都在告诉安德罗米亚回归联邦的愿望已然淡去,现在她想留在这里。

而正如小雄子的预料,两人频繁在荒星停驻的行为终于让特搜队抓住了小型舰的踪迹。当飞船接收到特搜队要求配合检查的通讯时,她悬着的心重重地摔到地上,一切都尘埃落定。

无论珀卢如何回复,对面都不可能听不出他的声音。接受检查死路一条,不接受检查也只是死得慢一点。特搜队军舰的航行速度可比这不知哪来的小飞船快得多,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

事实胜于雄辩,安德揉了揉雌虫的脑袋,将墨迹未干的自传本合上。

上面记载了太多太多小雄子不想被联邦知道的事,回去前,应该将它彻底销毁。可自传正写到流浪旅途的部分,她还有很多话想记录到上面,实在不舍它被焚为灰烬。安德犹豫几秒,最后叹着气选择把记录着重要内容的笔记收进外套。

来追的人里有老师,他不至于会强硬地要检查她身上的携带物。

“游戏结束,我该走了。”做好准备的安德罗米亚坐在原处,几次想站起,又几次都未能站起,“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快逃吧。被抓回联邦可没好日子过,之后我会想办法流通一点高等级安慰剂到这边,这样的话你应该能顺利地在边缘星系里活下去。”

联邦毕竟不是雄虫的一言台,珀卢还是留在边缘星系为妙。

至于安德要如何让珍贵的S级安慰剂流通到联邦之外……她还没想好,只能先给雌虫画个饼了。

早在被掳走的第一天,安德罗米亚就预见了今日的自己。

可状况真如预想般原封不动地发生时,她颇有些五味杂陈。

因为‘喜欢’、‘爱’就原谅所有错误,显然其本身就大错特错了。

小雄子也想活得正确,义正言辞地告诉珀卢‘这是你该得的结局’,然而安德说不出来,她的冷血与无情总是不能在恰当的时机发挥作用,叫人只得苦笑。

“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