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长了。”她不太满意地试图讨价还价,“缩短一半还差不多。”

“远征军的任期也是十年,罗米可从来没有为如此漫长的离别向联邦抗议,或是挽留过我。结果换成二人时间,反倒觉得长了吗?”

珀卢的控诉犹如实质般扎向安德的心,他受伤的神情更将利箭打磨得更加见血封喉,连无情的小雄子也不由得为此沉默半晌。

安德并不相信珀卢对自己有超出信息素需求的真情,但相比其他人,她对珀卢略有亏欠也的确是事实。该死的良心和道德感总会在不该发挥效用的时候凸显存在感,安德罗米亚闭上双眼冷静稍许,垂眸提出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赌博。

“那么,我们做一个约定。”她说,“假如你的行踪被联邦捕捉到,并且事情发展到了必须要与昔日同僚你死我活的时候,你必须放弃作战的念头乖乖放我回联邦。当然,我会让他们不要继续追究你的过错,虽然无法再回联邦,你依然能在边缘星系生活下去。此外的时间,我会配合你的‘流亡’。”

珀卢听完后忍不住笑了。

既不像从前的乖狗狗,也并未野性毕露,就好像只是纯粹地觉得安德罗米亚的‘提议’引人生笑一般。

“好的,罗米。”

他答应了。

答应了这个对安德罗米亚极其有利的约定。

“作为交换,我现在可以讨要更多了吗?”

“啊,可以,如果你想的话。”

移开的视线转了回来,他紧紧地盯着眼前无情而冷血的雄虫。达成目标的雌虫未如预计般感到喜悦,珀卢并不愚笨也不迟钝,他清楚地感知到事情没有朝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反而离得更远了。小説???

可是,为什么呢?他还没有想明白。

条件已全部集齐,与安德罗米亚的流浪之旅正是初初开启值得庆祝的时刻,为什么他反而不想笑,也不想继续待在她的视野里。

向来被内心驱使的珀卢第一次违背自己真正的意愿,缓步走到床沿,低头亲吻她冰凉的嘴唇。

第二场‘亲密行为’持续了不少时间。

大约发觉自己的欲求并未随着次数增多而如往常般平滑消退,珀卢像个不信邪的孩子,一遍遍地重新尝试,一遍遍地向安德罗米亚索求更多的‘爱’。

可雌虫根本没弄清他到底想要什么,又怎么能找到对应的东西呢?

尽管身体被基因填满,留给珀卢的余味却糟糕透顶,仿佛体内的热度仿佛也被她冷意冰冻。珀卢曾以为自己的火焰能让所有事物化为灰烬,没想到竟遇见了根本不为所动的坚冰,甚至都没看到有半点融化的迹象,丝丝寒气令他头一次感到浑身发冷。

“……想睡觉自己去上面的床,很挤。”

安德觉得自己像是被厚实的被子死死缠住一般,因空间的狭小而比平时收紧许多的环保让她窒息。双层床的设置让这间宿舍的床铺都只是单人大小,躺一个人还算过得去,然而一名身形健实的雌虫再加一位正常青少年体型的雄虫就着实过于拥挤了。

“罗米不舒服?那我松开一点。”

他真的只松开了‘一点’,半点没有起身到上铺休息的意思。

安德罗米亚姑且还忍耐了几分钟,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挣脱珀卢的手臂,自己爬到上铺去了。不说空间骤然开阔,连空气都清新了好几度,不似下边那么闷热。

“下铺归你,上铺归我。”她躺到上铺闭起眼睛,“又不是在以前的大房间,就这么点空间就别抱在一起了,你应该也不会觉得舒服吧?反正我们人都在这里跑不到其他地方去,没必要再抱着睡觉。”

珀卢坐了起来,没有接话。

小雄子离开后的单人床铺就大小而言正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