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性,原以为有安吉尔和联邦的秩序在,总归还能压住他不捣乱,可谁也没想到野马脱缰的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你……”
安德张口想斥责几句,话刚出口却又失了那股冲劲,只能无力地将自己摊在还算比较舒适的座椅中。珀卢见状便和在中央塔内一般要趴到她腿上,还生着闷气的小雄子抬手便揪住凑过来的那头柔软微卷的金发,恶狠狠道:“你还有脸凑过来?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舰船正在航行,我出不去。”他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安德,一副无辜到极点的模样更令后者气不打一处来。
她手上使了劲,用几乎要把这一大撮头发都从头皮扯下来的力道紧紧抓着。
然而这点动静对皮糙肉厚的珀卢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安德罗米亚甚至都觉得他是故意表现成这样来让她出气的,更叫小雄虫有气没处使。
生气,确实对现状起不到任何有益的作用。
安德深深地吸气,又将对他的怒火缓缓从身体里吐出去,努力恢复冷静。
“你还没回答是怎么把我劫走的,联邦的支援部队怎么会让你得逞?”
“咦?”被揪着头发的雌虫非但对问题避而不谈,还佯装困惑道,“不是要我滚出去……?”
“你这家伙……!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清不清楚自己一个随心所欲的决定毁了我多少努力!”
“唔、”
一记闷响,与一声闷哼。
珀卢夺走了安德罗米亚的‘第一次’,实在没能忍住怒火的小雄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动手揍人。
她没打过架,出拳的姿势和动作都非常粗糙直白。即便被钳住头发,战斗经验丰富的珀卢也理应能轻而易举地躲过去。但安德的拳头接触到了他的脸颊,从指背传来的扎实触感告诉她,自己的确成功地给这位欠揍至极的家伙吃了一拳。
安德没收力,珀卢的脑袋被打得偏了角度,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颊缓缓泛起青紫并有略微红肿。雄虫对雌虫肉体的影响总是较为长久,一个根本连小伤都算不上的打击,就能让他看起来如此狼狈。
虽还达不到鼻青脸肿的程度,但对她来说,确实是非常新鲜的‘景色’。
安德松开手,撇过脑袋不再去看那张逆来顺受令人上火的脸。
她很清楚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甚至连自己的心情都没有因此好起来,唯一在这一拳头里获益的只有导致安德无法返回联邦的罪魁祸首本人。
因为自身的道德水准问题,她对暴怒之下打了别人而不免感到羞愧。这股情绪又和对珀卢的怒火形成对冲,结果便是两方都被消解得所剩无几……珀卢想让她消气的目的,也就完美地达成了。
意识到这件事的小雄子,内心并未再涌起方才那般的愤怒。
怒火总如骤雨般声势浩大却转瞬即逝,比起这种小打小闹的情绪,逐渐侵占她大脑的是……难以言说的绝望,与憎恨。
为了从红蛇号上逃出来回到联邦,安德罗米亚已倾尽自己所能,甚至利用了小求的善良。
可即便如此,就在以为希望触手可及时,它依然如泡沫般破灭。
珀卢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一切都毁了。
信息素对他能产生多少用处?
反正肯定没法像处理那两个红蛇号船员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