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冕下醒着已经很幸运了。”
键盘手很满意那天的演出,诚然它存在着无可辩驳的缺陷,可场所与观众注定了这些缺陷都能被原谅。能够为李努维冕下奏响乐器是他的荣幸,今后再按下琴键时,科里索永远会想起那一刻的感动。
听到他们交谈,安德才蓦然发觉原来一直有人去医院探望祖父。
想想也是,祖父结交了许多雄虫友人,以前就经常出门和朋友相聚。这些相识的雄虫朋友听闻祖父的消息,势必会来医院探望。安德没碰到这些祖父的老朋友,大概只是因为她去的次数太少。
“在最后的日子里还能成为布科斯伊的现场听众,父亲一定很高兴。”缇灵神情柔和地说,“父亲那样的雄虫,一定不希望去探望的朋友哭哭啼啼。人总是要死的,况且他活得足够长也足够精彩,久眠对父亲而言并非坏事。反而是我们这些被留下的人,以后还得要好好生活。”
小雄子惊讶地转过头看了兄智、感情和生理反应是两码事吧。
“嗯!”
键盘手科里索最先响应缇灵,他的抚养人几年前刚去世,对这些话题最有发言权。起蛾
“最痛苦的时候大约有两段,亲眼见到爷爷死后的尸体被烧成骨灰,和葬礼的前后几天。起初总是不习惯爷爷已经不在的事实,每次下意识地想给他发消息的时候都很难过。”说起这些不算久远的过往,科里索神态自然,并不将其当作创伤,“不过渐渐地就好了。虽然想起爷爷的次数变得很少,思念他的时间也缩减许多,但这代表着我过得很好,好到没有太多闲暇去悼念过往。冕下和爷爷是好朋友,一定也和爷爷一样不想让还活着的人太过惦记失去时的伤痛。”
这位个子不高的雄虫在以他的方式开解即将与自己拥有类似经历的朋友。
安德罗米亚对他的印象不如布姆和菲斯克鲜明,因为科里索不常说话,外在也不如乐队其他人来得张扬。当布科斯伊的几名成员站在一起,科里索通常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位。可这无法掩盖他与外表相反,豁达坚强的内心。
“谢谢。”
缇灵没说太多,真挚地感谢了科里索的分享,安德也跟着点头称是。
科里索羞涩地笑了笑,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忙。
关于祖父的话题就此打住。
听缇灵说他们临时起意才过来观演后,布姆闲来无事便向两人简单介绍了一番等会儿演出的大致流程,并给他们安排最高等的座位。闲谈期间还恰好遇到其他来后台慰问的雄虫,互相认识之后,聊着聊着便发觉这几位果然也预定了要在明天去医院拜访李努维,于是话题又兜兜转转回到李努维的身上。
也不知道布科斯伊的演出每回都有很多雄虫前来观演,还是单纯因为今天作为收尾的最后一场所以人气鼎盛。到演出开始前半小时,本来就
而每当与刚进来的人结束祖父的话题,准备说些演唱会相关的事时,就又会有新的人进入休息室。他们进来看见人群中的缇灵以后,就会自然而然地说出要去医院探望李努维的行程安排是的,在场的每个人都预计在演唱会结束后的几日内前往医院。
安德再一次认识到祖父的交友之广,以及联邦雄虫们之间关系的融洽。
到最后,后台休息室里形成了一种十分好笑的画面:明明本打算过来慰问乐队成员,结果谁也没在聊乐队相关的事,都在问‘你什么时候去医院’、‘那天人太多了,我换个日子再去’、‘冕下最近状态怎么样,我还带了些慰问品’……等等,场面热闹得像什么小型宴会的开场前夕。
时间到了不得不去各自座位的时刻,聚在休息室的众人依然没有离开的迹象,直让布姆无奈大喊‘你们到底是来闲聊的还是来看演唱会的’,大家才恋恋不舍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