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没动力了解。现在看来,绿雉大概更贴近于对联邦本身兴味索然。
为什么对联邦没兴趣?
安德觉得她身为联邦出来的雄虫,不应该在当下的场合问这个问题。追寻美好是一种天性,而天性也会在种种因素下丧失……总归,这不是多欢乐的话题。
“为什么一直看外面,绿雉很喜欢星空的景色吗?”还想继续与绿雉交流的小雄虫找了其他话头。
年纪较大的雄虫淡淡回复:“不喜欢,但无事可做。”
“也是。特搜队本舰的设计原本就不是要给雄虫使用的,充满了雌虫特有的一板一眼,也没有专用来休息娱乐的设施。”安德即是因为无聊才站在这里没话找话,她附和道,“如果是维托瑞的星梭就好了……啊,就是那位被我借用名字和身份的朋友,他亲自设计的星梭非常有趣,就像是把一个普通的出行载具改造成了主题乐园。”
“是么?我很难想象。”
绿雉适时的回应开启了安德话匣,她滔滔不绝地向回程的同伴介绍起在那艘雄鹰般的星梭内做客时的种种见闻。这还没完,安德又讲起收藏星上的各种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艺术品,五分钟能叙述完的内容硬生生拖延到半个小时也没结束。
安德罗米亚好久没如此轻松地与别人谈论自身经历了,不需要遮遮掩掩,也不需要提前在脑内想好如何应对,只是单纯地和朋友分享喜欢的东西。
再对联邦境内的种种事宜不感兴趣,绿雉也不至于在这时候打断对方。
作为倾听的一方,他确实将安德说的内容都听了进去。然而自始至终,绿雉的视线都落在舷窗外的无尽虚空中,没有关注身边雄虫。
就算如此,绿雉都能感受到安德罗米亚与过去不同的、发自内心的热情,她真切地想让他领略到曾经感受过的新奇与美好,而不是出于某种利益驱动的目的。
小雄子心态的转变肉眼可见且不难猜测原因,比她年长数十岁的绿雉从未有过这般感受,他第二次将双眼的焦点定格到对方身上,不禁问她:“你比过去开朗很多,是因为要回到联邦了么。那里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机地寻找回去的方法,寄托你的希望?”
“唔……因为我从联邦来,所以希望回到联邦,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其实中途我有过放弃的想法,不过后来觉得还是联邦的生活更舒适一些才决定回去的。”安德罗米亚对上绿雉的目光,说出了极为实际的言语,“高等级基因也有高等级的麻烦,待在边缘星系,我很难宣泄基因中属于原始虫族的一面。虽然不知道长期压抑虫性会怎么样,但我有预感,下场不会太好。”
“属于原始虫族的一面?”他皱眉,“这是什么?”
“S级雄虫特有的烦恼吧,至少我没听A级的朋友们提到过类似的情况。具体表现为,有时候我会产生强烈的控制欲、施暴欲,我很确定按照我现在的性格应当不至于做出某些行为,但它就是发生了。”安德很难向完全没有相似烦恼的人解释自己感知到的问题,她费功夫用上些比喻,才让倾听的那一方勉强理解。
绿雉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听说雄虫会有这种问题。
然而考虑到黑狼的日常表现,同为S级的雄虫也有点类似的情况需要克服似乎十分说得通,于是他相信了安德的说辞。
而最让他略为惊讶的是,看起来人情味很重的安德罗米亚竟然是出于这种原因才下定决心,开始寻找合作伙伴企图逃回联邦。
“难怪……难怪啊。”他以几不可闻的气声叹道,“难怪是你和我活下来了。”
在边缘星系这种地方,唯有利己者才能活下去。
绿雉是、银狐是,安德罗米亚也是。
惦念着他人与情义的,全都被大浪淘尽了,就像小求和黑狼。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