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
她张口想说‘群英荟萃’,又觉得似乎不应该以如此贴近局外人的身份评价他们的付出。
虽然制定了逃脱计划并为此付诸种种行动,但安德罗米亚的内心深处大概仍旧是不相信联邦果真在锲而不舍地找寻自己的。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怎么想过这份堪称可笑的自救计划能成功。
结果被亚伯说中了。
果然还是雌虫,才能了解雌虫吗?她想。
“谢谢。”
安德罗米亚浅浅地抱住柯诺森,怀中感受到的克制与温柔她有好长一阵子没接触过了,反倒觉得些许陌生。
雌虫垂眸轻抚殿下较之以前长了一截的绿发,没做其他动作。无论在未能见面的时刻曾多么焦急难耐,失而复得后的感情表露也总是蜻蜓点水。
“我只是做了身为殿下的伴侣理所应当要承担的责任。”他说,“况且,是您自身的努力导向了如今的成果,我们通过您留下的布料才最终确定搜查范围,找到了红蛇号。”
小雄虫抬起头:“说起来,红蛇号里的人都怎么样了?还有亚伯,他没事吧?”
柯诺森于是细细地将他们搜查红蛇号的前后经过描述给安德听,中间说到蒙塔的特殊能力时,安德罗米亚也颇觉惊奇。
“是他啊。当时帮忙医治他的时候我也有奇怪的感觉,难道是同个品种之间的相互吸引?”她有点好奇,“蒙塔在这里吗。”
“他和其他两支小队在一起,不在特搜队的星梭内。您想见他的话,应该要等我们抵达联邦边境之后。”雌虫回复。
容易放弃的小雄虫打消念头,没有非要立刻见到这位功臣:“哦,好吧。”
故事还未讲完,柯诺森知道安德不排斥听一些颇为残酷的消息,就把死伤情况也尽数道出。至于和安德一起被救出的管家亚伯,因其病症颇为棘手,还待在医务室被医疗队研究。
得知小求和黑狼的死讯时,难言的伤感减淡了即将回到联邦的些微喜悦。
疲于奔命的时候她无暇去想这些事,一觉梦醒,一切已成定局。
“是吗,是这样啊……”
忽然有阵阵的虚无涌上安德心扉。
几乎朝夕相处近一年的两人,曾经这般恶劣的人,和这般稚嫩的人,都已早早地抵达生命的尽头。过于近的死亡让分明才刚成年不久,今后仍有百余年可活的安德罗米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只要她一回头,死亡与毁灭就在身后触手可及的地方。
“老师,你或许不知道……哦不,你肯定不知道。黑狼有时会做一些很过分的事,对我做的也就算了,反正之后也习惯了。这家伙仅仅因亚伯的一个眼神,就让他的身体变得要时常承受本不属于他的痛苦。”
安德回忆起过往的事宜,想着那些她曾强烈地厌恶过黑狼的时刻。比如第一次帮黑狼安抚躁动期时他难以理解的性癖,亚伯的躁动期被无情地摧毁,还有……还有什么来着?她尽力去回想,却发现找不出太多纯粹的负面情绪。
是她太懂得如何调节情绪,还是种种喜欢的厌恶的,都随着一声轻描淡写的死讯化为了过眼云烟?
本来,她和黑狼之间也算不上有深仇大恨。
死亡带走了安德罗米亚对于这个人产生的一切喜怒哀乐,最终只剩下一声深深的叹息。
“我从来没想过要他死,老师。”
“和您无关,殿下。”柯诺森察觉到安德言语中透露出的迷茫,动作轻柔地将她拢入怀中,“联邦不会容忍边缘星系有黑狼这样的角色继续活下去,他的死是迟早的必然,并非由您导致。”
难道安德不知道吗?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现代虫族,多出来的
黑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