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马上过来的小雄虫,被虫巢的负责人簇拥着登上去往联邦的星梭,永远告别他的故乡与朋友,开启崭新的未来。等到组织挑人时也没见到同伴身影,绿雉慌张地去问阿祖,却被他投以怜悯的眼神。
“他走了,乘着星梭走了。”
旁边舷窗框起的星幕里,还隐约能见到那艘渐行渐远的星梭。
年幼的绿雉怔怔地呆立在舷窗前,仿若没上发条的玩偶。
“可是,崔格他……我们说好要一起生活,互相依靠着生活……”
老雄虫摸了摸绿雉的头发,哀怜道:“不是崔格,是崔格迦那。他是A级,不属于我们边缘星系……忘掉他吧。”
这句话如此鲜明地篆刻在绿雉的脑海里,以至于时隔几十年后的现在,他依然能一字不差地复读出老者的劝告,沟壑纵横两鬓苍白的面容仍旧清晰如初,郁结在胸口的那股情感……仍然鲜明。
绿雉并不知道所谓的‘不顾一切去追寻的现在’是什么,他从未拥有过这样的时刻。被同伴抛下的事实抽出了绿雉身体里的幼嫩与触觉,他之后的生活过得平平稳稳,因为绿雉感受不到更甚于此的痛苦。
而所有煜煜生辉的梦,都在崔格离开后破碎。
第0
小求与绿雉的数次交谈均未取得太多成果,即便后者将在边缘星系生活的艰难困苦逐条剖析给他听,小求也依然固执己见。既然如此,绿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作为在红蛇号共事的同僚,他算得仁至义尽。反正现在一意孤行,届时悔不当初的是小求自己,与绿雉无关。
接近一月之期时,绿雉还特意告诉两人把那什劳子计划藏好掖好,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内容,免得到时候被牵连进去。
雄虫宿舍一共才
……或许,银狐?
小雄子想到了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解决完帮手的问题,计划真正施行起来后,中间的过程其实和安德没多大关系,她的精力得以用在与银狐周旋上。安德罗米亚扮演出一名合格的寂寞雄虫……当然,她也的确挺无聊的,和银狐用通讯器聊天有效地消耗掉不少百无聊赖的时间。
除了日常的打招呼、关心银狐的工作是否太重、对当日红蛇号的伙食点评一二以外,安德还时不时地在银狐面前阐述小求的优点。
‘我最近才知道原来小求还那么年轻,或许是他内心还存着对联邦的向往,和小求的闲聊总是很愉快,不像绿雉那样对我的来处丝毫不感兴趣。’
‘很欣慰您能与小求相处得很好,他是位天真可爱且富有活力的年轻人,平时若有难以排解的情绪,相信小求可以帮忙倾听。’
类似这种表面在夸小求、分享自己与好朋友日常点滴,实际上则是在暗中撇清与绿雉关系的言论还有很多。譬如安德偶尔也会直言说想和绿雉也交个朋友,但对方似乎不太想接近自己,有时想分享一下对书籍的读后感,没聊两句他就会说想回房间休息了。
成效不错,银狐甚至还特意为绿雉说了些好话。
‘绿雉对自己的工作非常负责,是红蛇号上的老成员。对您的态度冷淡有他自身性格的原因,也有他想把精力留在应对工作上的因素。请您不要太过责怪他。’
安德当然不会怪绿雉,即便按照她表面的性格也不会。
不过安德姑且还是适度表达了一番遗憾,因为不能出宿舍,所以她想与另两位雄虫同伴加深关系。
对此,银狐又提出一个办法。
‘您要是实在无聊,我可以减少小求目前在后厨的工作,让他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