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并不好。您见过绿雉了么。”

“还没有。”

但是快了,她想。红蛇号的下一次补给日在一周后,到那时,安德罗米亚宣扬联邦优点的计划也会开始。

“唔。您如果也见过绿雉,会发现他和小求的头发都留得很短,不像您能梳起发辫……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银狐侧过身,给她展示了他欲说还休的精致侧脸。

安德很配合地提出自己的猜测:“方便做活?在后厨工作的话,长发不太便利。”

银狐对雄子的推测给予部分肯定:“一小部分是这样的,更重要的原因是……避免在交配的时候被雌虫揪住头发。他们在边缘星系生活的小智慧短发总是没有长发那么易于抓起。”

生活在联邦的安德罗米亚确实想不到这个理由,她不知该如何评价,也没资格评价他们为更好地活下去而做出的努力。

……得离开这里,必须要离开边缘星系。

安德罗米亚紫水晶般的眼瞳中闪烁过坚定的决意,她于是对着有一头雪白长发的雌虫问道:“银狐,你也是这样的雌虫么。”

“……没错,我是。”

他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

可若是仔细审视银狐的神情,便会发现这份温和之中夹杂着丝丝怅然。为了掩藏‘真实’情绪,雌虫做了极大的努力。他好像不愿让雄子察觉到笑脸背后的悲伤,昙花一现地笑过,便不再留恋地转身走出房间。

直到房门自动阖上,注视银狐离去的安德罗米亚才在只有自己一人的空房间内自言自语:“真是个说谎成性的骗子。”

还不知在安德心里的形象是骗子的银狐把急救箱还到医务室,在安德房间内昙花一现的笑容,到了外边时又扬了起来。心情不错地去俘虏区了解了一番基因缺陷者的最新情况,顺便将雄虫殿下已经由他们红蛇号的人品尝过的消息透露给他,收获了一枚平静之下波涛汹涌的眼神回馈。

觉得有趣,他还细细地将自己看到的惨状如实用言语编织了出来。

联邦的雌虫至少有八成从骨子里就对雄虫抱有向往与尊敬,更不用提还是安德罗米亚这种罕见的亲民雄虫,又更加不用提亚伯还是安德忠心的仆人。鉴于安德作风的特殊性,目前没有任何雌虫比管家拥有更多与她相处的时间。

尽管从未接受过殿下的安抚,亚伯却是将安德的性格接触得最为全面的人。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殿下……!”

小管家的声带恢复得不太好,清脆的少年音显得有些嘶哑。他的身体因雌虫道出的恶行而生气得发抖,向来如人偶般古井无波的亚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还能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尽管银狐从未对小管家说过雄虫的名字,但……还能有谁呢?卷入虫洞的雄虫殿下只有安德罗米亚一位。

理智上,作为安德唯一的雌侍,亚伯非常清楚以她不排斥与雌虫亲密接触的性格和极高的基因等级,就算在雄虫地位低下的边缘星系也能过得很不错。可感情上,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些毫无尊敬之心、只把雄虫当成药剂与玩物的人真的给安德殿下造成伤害。

被关押在这里的几天内,有时他恨不得自己当场被嵌合兽的尾巴击碎。只要他能死在别处,安德殿下就不用因出手救他而沦落到这种地方,不会遭受这种对待。

一直被刘海遮住的左边的瞳孔,灰白的颜色里也仿佛沾染了右侧眼珠的暗红。

银狐对监牢另一边的雌虫投以怜悯的眼神,这只俘虏的高烧还没完全褪去,缺了一块的犄角用绷带缠着,不太健康的肤色因此变得更加病态。

“边缘星系就是这种地方,没人在意他是殿下,还是尊贵无比的人上人。红蛇号提供食物、住处,必然会收取报酬,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