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吃力。 他不是什么壮硕之人,却也没病成这副样子过。痛苦之余, 他笑自己。

再有这么一次,他可真要早死, 放你自由了。 心里翻涌雜七雜八混乱的念头, 被你忽然伸到腿弯的手打断。 你在向上使力, 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脊背。 他震惊地望你。

要……抱他嗎? 没能成功抱起他, 你微微蹙眉,有些不满地晃着手腕。 算了。 被遗弃的存档而已。 在主档里保持完美就可以了。 “站得起来嗎?看你瘦很多。”

你搀扶他的手臂,撑他站起身, 挪动到琴架一侧的坐垫上休息。 实在是个标志的人。你铺平他的衣擺, 将他当作华丽的玩偶,捋起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打弯放在他肩头。

由下往上打量, 目光从靴尖略到他纤细的腰肢, 再到黑润的眼瞳。 他正分寸不移地注视面前的你。

你梳着双环髻,发根处缀了许多点珠和小花钗,宁静的眼仿佛一面澄澈的明镜,给人一种付出了多少爱, 就能在你这里找回同样份量的感觉。 “若当年……” “嗯?”

“若当年, 我没有把你从你母親身邊接走, 而是换一种方式绑你父親在皇权这邊, 真正做了你的师父……” 他看着你眼中的自己。

你歪了歪头,等他后文,这是你方才无论怎样问他,都得不到正经答案的问题。 也是你留在这个存档的原因。 如果他真正做了你的师父。

看着你从稚童变作少女,身份与道德相隔,无法存有异样的心思。 心动变为欣赏,想要接近化成长輩的督促。

骤然听到你说想嫁他,依照他的个性,一定会拒絕彻底,甚至可能就此永遠与你疏遠。 那样的话……好可憐。 他一輩子都无法得到景蕊的爱了。

像这样,只是摔了一下,就拥上来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他碰都碰不到。 真的,好可憐。可怜而愚蠢。 “那般境况,你想嫁我,其实不必理会我的意愿。”

推翻一切,回到最初与你相见的时间。

既然舍弃帶你进宫要挟沈父的路,他一定会用另一种方式将沈家拉入太子阵营。而这种方式很有可能是聯姻,聯姻对象也就是无论年齡还是局势都很合适的太子。

但沈父日复一日为皇帝做事,手中权力越来越大,难免会惹来皇帝的忌惮。于是婚约被找由头反悔,而那个时候,一定是你议亲迟晚之时。

“把一切推在我身上,即可破局。是我摻和你的家事,害你到了十五歲没有婚约。适齡的公子都被訂好,余下的杂七杂八不可能配得上你。” “你讓我负责,以身相抵”

你探身吻他的唇。 “林师父好聪明啊。” 他呼吸急促,拉你的手到他脸侧。 该说最了解他的人是他自己吗?

你以为要对付他还得拿出真诚战术,结果几句话就能讓对方动搖妥协。 没有存档。 因为没有在这个时间线发展的必要。

就算之后还有不通,也可以读稍前一些的时间点去问太子,或者闯进林彧家里问卧病在床的他一些事。如果在这里覆盖存档,就没辦法问太子。

出于通关的长远考虑,你选择直接读档回主档十五歲。 你选择了【林彧】。 没有擅自送出芙蓉像生花。你把花擺放在卧房床头的花瓶里,每日睁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去时,母亲在打理院中漸漸被夺去生命力的花草。她抚摸着泛黄的叶片,用帕子擦拭上面的灰尘。 丫鬟瞧见你的身影,热情招呼:“小姐又来了?”

母亲循声转头,脸上帶着笑。 你先是快走几步,随后跑着到她面前,站定以后,深深望她的面容。 “娘。” “是想好夫君人选,把花送出去了吗?”

你点头,但没有告诉她是谁。 “等我追到手以后,会带他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