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脸颊,女儿家未施粉黛,润了夜色,面皮若奶羹般细腻温凉。 “我去书房找姑爷,你们不必跟,回去睡吧。” 翠儿俯首称是。

柳儿眼中划过一丝阴狠:“都是那个司马婧,我当时就该杀了她。” 你点了点涂满嫣红口脂的唇瓣。 “嘘。” 你到了书房门口。

侍从阿问将你拦下,面色冷淡:“桓小姐,烦请留公子一人静静。时候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 你对他笑了一下。

这笑有些莫名,令阿问脊背生凉,仿佛在你手下经历过非人的摧残。 怎么可能。 虽说你自作主张替九公主与公子遮掩私情,使得皇帝拆散了他们,为你与公子赐婚。

但谁都知道,你只是一个柔弱多才的淑女,你那么做,不过是为了保住九公主与谢氏全族的性命,是为了姊妹之情献身。 阿问不高兴待你,是他为公子情意可惜的迁怒。

如此情深义重的你,怎么可能做出龌龊之事呢。 你道:“替我跟你家公子传话,那日猎场,用暗器令公主坐骑发狂的真凶我已查出,后续处理事宜,盼与公子相商。”

提起“公主”,担当带头磕cp角色的侍从阿问立刻转身进了书房,与公子对话。 一分钟不到,他将房门敞开,躬身请你进去与公子面谈。

你没理会他前后态度的反差,放眼观望之前未曾踏入的书房建模。 三面墙都是书。五花八门,竹简与缝册皆有。每本书的末端都挂着木牌,刻有书名类别。

矮处刻字稍显青涩,但也方方正正,刻痕清晰,看得出认真。高处的刻字清正隽雅,一丝不苟的习惯延续下来,有松柏之姿。 分类有:六艺、诸子、兵书、诗赋、数术、方技。

书房不算宽敞,两手伸平,横能容纳五人,纵能容纳四人。除了本该有的书,还藏有许多画卷。 你随手抽了一卷,散开来看,是女子嗅花的画像。 画卷被人使了力气抽走。

顺着抽走的方向看去,你望进一双潋滟愁水的眼睛。 他边瞧你,边珍惜卷着手里的画。 “筝娘要做什么?我这里东西杂乱,无甚好看。”

生疏、客套,面对冒犯之举,谢珩是体面的人。 这品性从试玩出【采花大盗】结局,他撞见你公然玩弄阿问身体时就看得出来。

就算你的举止惊世骇俗到那般地步,他也愿为你留一丝遮羞的颜面。 好归好,却不是待妻子的态度。

心中有了通关任务的安排,你看着他,道:“你是在等我说九公主惊马的幕后黑手是谁吗?” 谢珩眉眼已有醉意,眼神暂留清明,但长睫扇动慢了一些。

“筝娘不正为此事而来?” “不是。我来,是因为今天是你我新婚之夜,我需要我的丈夫跟我一起睡觉,而你不给我面子在这喝酒。” 谢珩沉默。

是,今日是他与桓筝的新婚之夜,他本该与她春宵帐暖,梦入云雨。 但他想娶的人不是她。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抛弃家族与生死,带那个人私奔,却在步入城郊的荒草泽前,被那人反悔。

她笑着流泪,要他长生长寿,多子多福。而他们之间,为了彼此,为了大皇子与谢氏全族的安危考虑,以后都不必再见。

他何尝不知他们的阻碍,他也只能鼓起那仅有一次的勇气而已。现在回想起来亦有后怕,若当日他与公主远走,留谢氏在建康,怕再见只剩荒野的坟茔,全族上下几百口的性命,都要为他的任性葬送。

谢珩无力自苦,依照圣命,娶救他与公主于水火的筝娘为妻。而婚期的同日,是裴元启尚公主的吉礼。 他与司马婧之间,终究是无缘了。

失去所爱,痛苦像喧闹的蝉鸣,隔塞了眼睛与耳朵,让心细如发的他忽视了被这场悲剧牵连的人。 筝娘何辜?

她为公主出头,不惜名节,声称与他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