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難得新鲜的小生命,备受管理层重視,拥有屬于它们自己单独的院落。
你到时,桐客正在逮它们洗澡。院子空地上有扫帚滑扫的痕迹,喂食的木槽也清理得一丝不苟,都是他做的。
你走近安静高大的男人,搬凳子坐水盆旁,觀望他给鸡崽细致搓澡。 小动物被养出了灵性,即便被包裹在他的掌心,也只是好奇缩头,毫不挣扎。
一只洗完放下去,鸡崽抖抖身上的毛,自觉趴入专门供给它们擦身子的毛巾之中。 下一只排着队被他抓到半空,扒了脏衣服放入水盆。
你托臉觀察桐客做这些细碎的工作。与他手中摆弄的鸡崽相比,他就像个不动如山的巨人,面色凝重而認真。 “叽叽!!” “认真”的评价收回一半。
他用大了力气,差点把鸡崽捏爆。鸡崽被放下时瘸了两脚,恢复精神后泄愤去啄他的靴子。 你叮嘱:“小心点,它们很娇弱的。” “是。” ? 他臉红了。
你抱住膝盖,头枕在膝头望他。 親眼目睹了他脸上的颜色越来越深,头垂得越来越低。 “怎么了?” 你明知故问。 桐客低声道:“无事。”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呢?”
“我为何要看桓小姐?” “因为我想调戏你。” 他抬头了。 没给你们留对視的时间。 早該露面、但心里赌气想要无视冷落你的人,终于忍无可忍,从树荫背后站出来。
“桐客,下去。” 桐客缄默遵命。 于是小鸡崽的澡盆旁只剩了你一个。 排着队的鸡崽们没了伺候的人,乌泱泱叫唤起来。
你束手旁观片刻,选擇接手桐客的工作,抓起轮到洗澡的小鸡,剥了衣服泡进水里。 人就在你身后,但你是不会主动理他的。
来这里是为了遇见他不错,但你只会照顾这些屬于你的鸡崽。 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他。 良久。 被你忽略的人提起雪白的衣摆,坐到了桐客的位置。
他把小鸡从你手中接过去,用喃喃自语的音量,念着对你说的话。 “洗得明白么。” 他动作的确比你熟练很多,看上去经常照顾这些小鸡们。
鸡崽在你手中还会挣扎,到了他那里就逆来顺受。 说起来这鸡还是你说要养的,因为想捡鸡蛋。 结果照顾它们的一直是孫惟这边的人。 你望着他,就像刚刚望着桐客。
但也有不同。 你起身到他身后,从腰间伸手,帮他挽起宽袖,一层、两层,挽到最后叠出厚度,露出他的整只手臂。 鸡崽又喧闹起来。 照顾它们的笨人类不动了!
它还停在空中! 不要捏!!痛痛痛! 鸡崽用力啄了他一下,从他手中逃脱,回头痛骂他。 听不懂,但从语调、发音强度来看,應该是痛骂。
孫惟攥了攥沾了泡沫的手,别扭道:“不是不理我?” “我怎会不理夫子?您是长辈。” 他拿了一边搭的手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抬手抚你的脸要亲。
你和以往一样捂住他的嘴。 他咬你的手指,没有用力,眼睛里快要冒火。 你到底想怎么样? 到底哪里惹了你生气? 你是不是……是不是知道他的计划了?
孙惟将你的手摘下去,垂下眼睫:“为什么要接近桐客?” 他语气发酸:“就不怕你心爱的子瑜听了難受?” 你道:“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
他蹙眉,仍低眸:“玩笑?什么玩笑你要对着一个男人开?” “跟夫子没关係吧?” 你侧身離开,被孙惟一把拽住:“我们这些日子算什么?你连一句交代都没给我!”
“见你夫君簪花戴玉,见我便脱钏除环!我便那么不值,在你心里甚至不如话都没说几句的桐客?” 你故作茫然:“我听不懂夫子在说什么。”
“我对夫子做了很过分的事吗?”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夫子不要害我,我是有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