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

说完,兀自走进屋,砰一声把门关了过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余沈越伫立原地。末了,他蹲下身,捡起棍子,走到墙角,把棍子放回了原位,又走回来,继续站在那里。

腊八节的夜,寒冷刺骨,没有月的深冬,说下雪就下雪。

雪花飘飘洒洒,落到沈越的头上,脸上,起初雪粒小,遇到体温化作了点点水渍,后来雪下得越来越大,很快在他头上和肩上铺陈出一片雪白。

夜风凉雪花更凉,晦暗的光线里,他的唇色开始发乌,脸色也苍白如纸,左脸颊上那三道红指印越发突兀。

背上传来清晰的钝痛感,他咬紧牙,看着紧闭的屋门,始终不动一下。

而门内,周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下想,不管他,认他天寒地冻去;一下又想,她刚刚那一闷棍把虎口都震麻了,打在他背上疼不疼;再又想,他若是不走,当真在外面站一夜,这数九寒天的,会不会冻出毛病。

沈越这个人,平日里在旁人看来一派书生气,怎么私底下只他们两个时,尽做些出人意料的事?

如今打也打不走。

她闭上眼,试图睡觉,可哪里睡得着,又把眼睛睁开,看一眼窗外,窗户关着的,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形。

她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窗边,轻轻打开一条缝窥出去,一丝雪风裹挟着雪粒铺面而来,她差点睁不开眼。

院中她方才随意扔在石桌上的火折发着微弱的火光,照亮四下。

果真,沈越还站在那里,头上已白了一片,像戴了顶白帽子。

周梨看着看着,也不知是被雪风刮的还是怎么,泪水扑簌簌流了出来。

她拉好窗,走到床边,抱起一床被子,去开了门,也不出去,只把被子扔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