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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梨这厢也察觉到沈越最近不来店里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三叔若能自己想通也好。
毕竟她一个寡妇,和他一个解元郎,实在不太配。
只是坐在院中,望着北边的院墙,心里莫名就多了一股失落和怅然。
他是不是从此以后都不来了?
再过些时日,他大概就要进京考试了,若是金榜题名,他又长得那样俊,指定要被京中哪家达官显贵捉去当姑爷。
届时连甜水镇都不怎么回了吧。
想到此,心口就有些堵得慌。
现下刚吃过晚饭,李氏和宝儿回村了,院子里安安静静空空荡荡的,她突然想出去走走。
于是,进屋里披了身斗篷,出了店,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今日是每隔半月一次的长明夜市,这一日集市不打烊,商户们会点着灯笼直到天明。
由于夜市每隔半月才开一次,所以每每这个时候,街上的行人都络绎不绝,很多时候比白天还要热闹。
周梨缓步穿过夜市,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就突然驻了足。
她抬头看向旁边的一处巷子,那是去沈越家的路。她怎么就走到了这里来?
她转身,正打算往回走,眼光忽瞥见不远的街沿处,正扶墙站着个男子。那男子身影十分不稳,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瘫倒在地上。
三叔?似乎喝醉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上前扶一把,就见男子靠着墙一股脑滑到了地上。
周梨不再犹豫,跑两步跑过去,蹲到沈越身边,一靠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熏得她都快醉了:
“三叔?你还好吧?”
沈越思绪混沌,听到有人在他跟前说话,抬起头来,一双迷蒙的醉眼看向周梨,随后醉意一笑:
“阿梨啊,你来了。”
周梨皱眉,三叔怎么把自己喝成这样了?
“三叔,我扶你回去吧。”说着,就抬起沈越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肩头,慢慢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跌跌撞撞往巷子里走去。
等到门口,周梨已经快不行了,别看三叔不胖,但醉酒后的人就像个千斤坠似的,压在她肩上,几预倒下。
“钥匙呢?”
沈越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摸了好一阵,终于把钥匙摸了出来。周梨拿过钥匙开了门,将人扶进了院子,再一路扶到了房间里。
她自然还记得哪一间是他的房间,她只怕是忘不了的。
将人扶到床上,再为他脱了鞋,拉过被子盖好,见都安顿好了,就打算离去。
她不想停留太久,毕竟如今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和从前不同了。
可她刚走到门口,身后陡然贴上来一股温热,一双结实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浓烈的酒气袭来,她不禁一愣。
“阿梨,不要走。”
周梨挣扎了两下:“三叔快放开!”
却于事无补,对方的手臂越箍越紧。
身后人似乎把脑袋放到了她一侧的肩上,呼出的热气悉数打到了她的颈窝里,心上升起一阵陌生的痒意。
周梨见挣脱不掉,又不能和个醉酒的人讲什么男女有别的大道理,只得好言劝慰:“好好,阿梨不走,三叔,你先放开。”
此言一出,腰间的桎梏果然一松,她正要趁机逃开之际,身后人却突然移步到了她跟前。
周梨一惊,抬头看向他,暗夜里,光线不明,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威压感和着酒气将她倏地圈住。
下一刻,身前人突然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
周梨伸手推他,他却稳如泰山,根本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