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忙别过头去,抬袖擦眼角。
沈越愣住了:“阿,阿梨,你哭了?”
“没。”
她强作镇定,吸吸鼻子,继续埋头上药。
可鼻头红红的,早已把她出卖得干干净净。
沈越的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恨不得迫她抬头来盯着她的眼睛仔细确认一番。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丑陋的手,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三叔,你最近手受伤了,要不我每日给你送饭过来吧。”
“不必。”
沈越想也没想就决绝。
周梨抬眸,一双眼带着淡红,水汽朦胧的。
沈越被盯得心软,怕她多想,忙解释:“真的不用,我一个人在外面吃就行。”
“可你的手……”怎么用筷子?“你是担心我经常过来有人会看到吗?咱们行得正坐得直,我不怕。”
我怕……
沈越没说出口。阿梨的想法是那样单纯,她真拿自己当长辈,才会不畏人言,说出要每日都过来的话。
阿梨期待地看着他,一双水眸里满是他的倒影。他突然变得贪婪:
“那好吧。”
上了药,重新缠上纱布,周梨起身准备告辞,一低头,瞥见沈越的衣襟处露着一角鹅黄色布料,上面还绣着梨花图案。
怪不得方才就觉得这帕子眼熟。
她红了红脸:“三叔,这方帕子……好像是我的。”
32.喂饭 [VIP]
沈越耳尖一红, 佯作茫然,低头去看,用厚实的纱布手, 指了指衣襟上的那抹鹅黄:“这个?”
周梨咬着唇点头。
沈越低头取帕子,试了几次,手不方便。周梨的手抵达他衣襟处,捻着手帕轻轻扯出。
沈越打了一番腹稿:“前两日鱼娘来过,我在屋中捡到这帕子, 还以为是她的。既然是你, 你就拿回去吧。”
周梨也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一阵羞赧,将手帕捏入掌心。
沈越看着那帕子, 竟有些不舍。可不舍又如何,终究是人家的东西, 原本也早该还了的。
两人不尴不尬地杵了一会儿,周梨想起送饭之事:“明日早上我会早点来, 毕竟得开店。”
沈越道:“辛苦阿梨了。”
周梨摇摇头:“不辛苦的, 三叔不方便, 我住得这样近,是该照应照应的。”
说了告辞, 周梨才回去了。
坐在自家院中,将黑天的尚能勉强辨物, 周梨将手帕摊在膝上,仔细的看,看了一会儿后,又抬头去看北墙后的橙子树。
也不知他晚间洗漱, 换衣可还得手。她突然觉得沈越真的缺一个人照顾。
最好是个女人, 才有家的味道。瞧他那院子, 没有灶房,没有烟火味,再冷清不过。
忽而想起他的那位表妹,不知那姑娘性情如何,看着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也不知会不会照看人。
若三叔日后真成亲,娶的那姑娘,真不太好想象他们婚后的生活是啥样。
只是,她为什么要想这些?三叔成亲不成亲与你有何干系。
突然觉得好没趣,便去洗漱回房。
天不亮周梨便爬起来了。她来到灶房,和面,醒面。又切了香菇,剁了肉,包了一屉香菇肉馅包。再熬了一锅青菜粥,承了两碗,用食盒装了,出门。
隔壁院里的人早被一阵饭香叫醒。他知道,那一定是周梨在做吃食。只是探头看屋外天色,尚未大亮。
周梨是起得多早?沈越几不可察地蹙眉。
当响起敲门声时,嘴角又不住往上扬,安奈住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