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等她病好了就赶紧送走。
可后来姑娘的病似乎越发严重了。
不过是出了趟远门,等再见时,姑娘竟一头扑进他怀里哭起来:“夫君去哪里了,素秋一人在家好害怕。”
不过是站在村头同旁的女子多说了几句,姑娘竟跑来一口吧唧到他脸上,趾高气扬地说:“这是我夫君。”
不过是打个雷下个雨,姑娘竟吓得大半夜钻进他被窝:“呜呜呜,夫君抱紧我。”
单身三十年的孟时遇,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煎熬备至。
他想,再这样下去怕要出大事,便打算把她送去尼姑庵照看。
谁知他不过才提了一嘴,姑娘就跑出家门,站上桥头,泪眼朦胧地指着他说:“孟时遇,你不要我了对不对?”
然后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孟时遇没拉住人,心跟着姑娘沉入了河里。
把人救起来后,他将她紧搂入怀:“我是你夫君,怎么能不要你?”
躲在他怀里的姑娘偷偷笑了起来。
*
梁素秋自小被卖入青楼,及笄之时,她便要被花苞强开。她不甘堕落,在这之前逃到一处乡下,遇到个勤劳善良,待她极好的庄稼汉。
她想,这就是她想要的安定生活了。
可庄稼汉过于老实不开窍,于是,她把昔年学的所有风情,统统用在了他身上。
18.簪子
周梨看着蹲身捂住头的男子,身子颤抖着,再次把石头举高:“你你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
男子抬起头,表情有些痛苦,又有些无奈:“阿梨,是我……”
周梨定睛一看:“三叔?”赶紧扔了手里的石头,把人扶起来。
“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周梨没说下去,“怎么样,我是不是砸伤你了?”
沈越揉了揉脑袋,放下手一看,手掌上竟然了一点血。
周梨紧张起来:“呀,流血了!可怎么办?”
沈越见她满眼急切地盯着自己的伤口,笑着安慰道:“不碍事,小伤,你能有多大力气,也就破了点皮而已。”
周梨可不这么认为,她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待会儿到了县城咱们再去医馆。”说着,就预够手去帮他包扎。
可奈何她的身高才到沈越的肩膀,她垫起脚都有点够不着。
沈越垂眸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姑娘,脚尖垫啊垫,突然失笑,随后蹲下了身。
周梨知他大约是在嘲笑自己的身高,面色红了红,继续给他包扎。
她原本是站在他身前的,可此刻他们二人这造型,让她瞬间想到在院长家后院洗手之时,尴尬油然而生,她忙让到他身后去。
此时四周寂静,只余晨风吹着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沈越感受着从头顶传来的轻微触感,不知因何心神有些荡漾。
他想,大约的确是被砸得有些晕了头。
周梨趁着包扎间隙,偷偷撩起了伤口处的一点头发看,一道血红的口子隐蔽在浓密的乌发里,虽说没汩汩地流血,却不知深几许,直教人触目惊心。
或许真如沈越所言,她力气不大,砸得并不算严重,但即便这样,应该也很疼吧。
她鼻子忽然一酸,眼眶一热,眼里便盈上了一层水雾。
“对不起三叔。”她为他包好伤口,垂下头自责道。
沈越站起来,笑道:“没关系,不疼的。”说着,就发现跟前的姑娘不大对劲。
似乎是……哭了?
“阿梨?”
周梨侧过身向前走去,深怕被沈越看出什么端倪:“待会进城了咱们先去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