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昨日刚生产,现下正在月子中,实在不宜见客,还望公主恕罪。”说着,行了一个标准的臣子礼。
安乐见他如此,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或许越郎并不欢迎她来。她把一旁的男子叫过来,让他把一只盒子交给沈越。
“这是一点心意,祝越郎喜得贵子。”
沈越没动,盒子便僵在半空。
“公主,沈越一介卑臣,实在担不起公主叫一声‘越郎’,还有这东西,想必是十分贵重之物,微臣实在不敢收。”
安乐瘪瘪嘴:“哎呀,好啦,以后都不叫你越郎了,不过东西你好歹收下嘛,是给小孩子的,不值什么钱,路上顺手买的,若是不收我就不走了。”
这话挺管用,沈越忙把盒子接了过来。
安乐一时无语。
三人在厅中突然没了话头,安静了好一阵,氛围越发尴尬。
安乐也觉得留在此地多有不妥,和沈越辞行后,便叫上一旁的男子:“花公公,我们回去了。”
沈越也没想过送他们出府,只拱手行礼就算是送别了。
安乐和花公公刚要走出前厅,正巧遇到刚走来的牛氏,牛氏见有客人在,乡下人本就热情,她之前就晓得这是个什么官员公子,便热心地挽留他们下来吃个便饭。
“越郎,马上就要吃饭了,快叫你这位朋友留下来吃了饭再走。”牛氏道。
沈越抿了抿唇,见娘已经把这话说出口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顺着这话请他们留下。
花公公看看公主,见公主没什么表示,正要拒绝。
忽然,外头两个丫鬟正端着饭食走来上菜,一时间,菜香肆意。
安乐闻着那味儿,抽着鼻子吸了吸:“这是什么味道,我怎么从来没闻见过?”
花公公够着头看向正一一摆上桌的菜肴,不过都是些市井人家里常吃的菜,算不得特别。
“不知公子问的哪一道?”花公公问。
安乐一路嗅过去,最终走到桌子边,停在一道干咸菜旁,伸手指道:“就是这个。”
花公公倒是认得:“这是农村人家里常吃的一种俗食,叫做干咸菜。”
“干咸菜?外头的人经常吃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安乐道。
花公公心道:你是金枝玉叶,御膳房不想活了给你吃这个,再说,你吃什么能吃得下?圣上曾言,哪个厨子能做出让公主吃得下的饭,男的加官进爵,女的封为诰命。可这么久过去,御膳房那帮人日日换着花样来,公主却一日比一日吃得少,一日比一日瘦,只把命吊着。
只是,看着安乐盯着那咸菜的神色,眼中似乎多了一丝光彩,于是,便试探地问道:“公子,要不要尝尝?”
安乐本来正盯着咸菜愣神,这会子被花公公叫醒,怪不好意思,讪讪地看向牛氏和沈越。
牛氏也瞧出来了,这多半是个整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应该从未见过这农家菜:“要不公子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她瞥了一眼旁边儿子手里的盒子,“你看你们特意来探望,又是饭点,若你们不吃了再走,倒显得我们家怠慢了。”
安乐听牛氏这样说,自己也的确好奇那黑乎乎的闻起来怪怪的东西,便顺着台阶下了:“那我不客气了,叨扰大娘和沈大人了。”
牛氏忙叫丫鬟再去盛了两碗米饭过来,叫安乐和花公公都坐下。
花公公起初不敢坐,还是安乐给了个眼神,他才小心翼翼坐了到了旁边。
沈越见娘招呼着他们,自己待会儿还要陪媳妇用饭,便只是坐在一旁,并不曾动筷子。
牛氏也坐下来,热情地喊道:“快吃快吃,别客气,都是一些家常菜,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花公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