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不相信鬼,一直不相信。”铁行叹了口气,“可现在我也疑惑了。”
窗外一个闪电,生生劈裂了黑幕般的天空,暴雨在即。
“收拾好东西了?”顾远晨看胡碧玫提着只皮箱从卧室出来,发声问她。
胡碧玫说:“是啊,不过看来要下暴雨了,过了这阵我再走。”她少有的去了妩媚,轮廓柔和的端详着顾远晨说:“远晨,就要分别了,你可以帮我画次指甲吗?”
顾远晨微微点头,胡碧玫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递去一瓶大红色的指甲油。
顾远晨拧开瓶,把胡碧玫的手指托在手里,开始用柔软的刷子一个一个很仔细的涂着。
长而尖的指甲,修整得本就很漂亮,当刷上一层红彤彤的光亮色,更透出艳丽的美,就像胡碧玫的人,永远适合鲜艳怒放。
“以前我爸就很喜欢给我妈画指甲,他是真爱她,可惜留不住。”胡碧玫说着嘴角竟也有丝甜蜜的笑。
顾远晨低着头,灯光下半垂的眼睛生着淡淡的光,“一会儿我送你出去。找个真正对你好的人吧,人这一辈子要幸福太难了。”
胡碧玫笑了,“我听你的。”
顾远晨继续认真地涂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比黑夜并不差多少,虽然屋内并没有风,然而听的见风声的呼啸,一阵阵催动窗户嗡嗡作响。
顾远晨正填补小指上的最后一笔,突然手一抖,笔刷涂出边界,红色的指甲油染在胡碧玫手指上,惊得她奇怪的望着顾远晨。
“怎么了,远晨?”
“周…危险…”顾远晨的脸一下变得煞白,他猛地站起身,不顾地撞到了椅子,碰翻了指甲油。
红色的粘稠液体洒落在桌面上,宛如鲜红的血液。胡碧玫呼唤不及的看着顾远晨开门而出,脚步焦急的失去了常态。
“远晨,远晨!”
楼道里的脚步声几乎是跑的了,空旷旷的风吹进来让胡碧玫满心涨起了不好的预感。
“远晨~”她怅然的叫着。
顾远晨跑到二层的时候,暴雨终于开场,天空中电闪雷鸣,经久不歇。
胡碧玫拉起插销,把窗子轻轻推开一个缝隙,正有一个狭长的闪电劈到面前,让她惊叫着跌倒到地上。窗子大开无余,狂风暴雨怒吼着灌进屋子里来,浇了她半身的湿。
胡碧玫爬起来准备努力去关上窗户,炸雷却紧跟着来了,并有一道橘黄色的闪电划过天空,直直的进入屋内。
嘭!水晶吊灯碎了,碎玻璃和雨一般纷飞。胡碧玫惊恐的睁大眼睛,她尖叫,被雷声遮盖,她抱头,阻挡不了身在屋中的事实,她后退,却眼见着裸露在外的电线从头顶的墙壁上直直的掉落,电流像魔鬼在铁制的挂衣架上擦出飞溅的火花。
顾远晨冲入雨里,刹时间浑身湿透,而他却只有一个目标楼后。
雨大的遮盖了天地,是浇的泼的,把视线融化,留下光怪陆离的画面.他跑着,寻着,一脚深一脚浅,在齐腰的草地中,坑坑洼洼的泥地上走着,耳边都是雷鸣电闪之声。
终于,慌乱的视野里,那个熟悉而恍惚的身影在后山前的草丛中背对着自己。
“周何生!”顾远晨攥住他的胳膊,呼吸哽咽,手中的力量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
“远晨?”看到这样的顾远晨,周何生的惊讶不亚于发觉自己爱上男人,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
“你,你干吗要到这里来?这里危险,以后不要来,不要来!”顾远晨在雨里叫了起来,他的表情完全是五内焚心的后怕,脸色在雨中比白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