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找了过来,最终一无所获,连半点痕迹也没。
周何生泄气的坐在沙发上,到此时才确定昨晚竟是自己的一梦,万分真实,情节惊人的一个梦。
自己竟然梦见对顾远晨表白,而他居然默认了,还主动吻了自己,天!这是梦,这确实是梦,不然就是胡思乱想出了幻觉,明明白日临走时顾远晨瞧都不愿瞧自己一眼。
想到这他又感灰心,本只以为是因信任被辜负才满心火燎,却被一个吻彻底变了性质,嫉妒…他居然想到了这个词,心动…他居然这样定义这个吻。
乱了,真的都乱了,喜欢一个男人不是正常词典里公布的字眼,但他偏偏一凝神就想起碰触上去的唇,那么润,那么冰,却包裹着火一样的烫,顺着咽喉吸进心里肺中,扯掉了他的魂魄。不然就是顾远晨的脸,顾远晨的表情,顾远晨的声音…
怎么办?真爱上了?两只手叠放着遮住了脸,周何生运着它们一路向上,揉头,揉头,塑造出乱成鸡窝的发型,完全混乱。
“喵~~~喵~~~~”窗外那异样的猫叫声还在间断着继续,偶尔尖利,深深刺激着本就烦乱的人心。
这一天,既然没早起而错过了送报时间,以顾远晨的蜗居便是着不到面儿了。周何生无精打采地溜出去吃早餐,一向喜欢的油条豆浆变的食之无味。
回到屋子里,平静的日子变的混乱起来,暑假,以前都是怎么过的?骑着单车去图书馆翻书,吆喝上同学,同事去游泳,去年陆玉娜急性阑尾炎住院,因吃不惯院里提供的饭食,自己天天带着一个保温筒给她送,什么水晶饺子,炸茄子盒,素包子…陆玉娜出院时脸色比进去时还红润,拉着他的手直笑地明媚。
她说自两人恋爱以来,从没觉得周何生这么体贴重视,本来还疑问两人总没恋爱中人的甜蜜感觉,这下放下心,柱定周何生是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谁知就这实了心思却把周何生推到恐婚的边缘,陆玉娜挫败地直咬唇,又拉不下面子又别扭地跟他闹了好一阵子。尤其是来这儿的第一个假期居然不回去,陆玉娜既自持不是爱耍小性儿的女子,信上的口气又意难平,不知暗地里叠了多少的怨气。
周何生不禁疑问是不是自己太不知足了?家事好,样貌好,学历好,工作好,陆玉娜的条件若摆出去,自有大把的优秀青年上门追求,可自己却为了缺点儿感觉把如此适宜的结婚对象拒之门外。
然而如今他更胃苦地发觉,他们之间果然缺了,那种无道理的吸引,心动,满脑子里都有对方,能一想到心就跟扎了玫瑰刺似的,哪怕千般不好都离不了他的感觉。可这些偏偏都是他从顾远晨身上体会到的。
难道真的是注定?看到他开始,万劫不复。
烦!周何生实在心绪难平,被催得无处可逃下,干脆破天荒收拾起房间,扫地,拖地,擦窗户,从床底下拖出一直没动过的书箱子,一本本收拾好码在破旧书架上。
“梦是压抑或抑制的愿望隐蔽的满足…”随手一本本翻开压箱底的书,周何生一眼看到这句话,黑线顿起,四肢一摊,书滑落沙发底,歪斜的书本上黑色的眼睛仿佛在嘲弄他,完了,你完了!
熬过漫长的一天一夜,周何生早上六点半就穿好衣裤,在客厅里挨着门竖耳听。顾远晨关门的声音一向不大,连走路也轻地无声一般,想要遇到只有一个办法蹲点。
手里攥着个面包,只咬了一口就没了胃口,周何生隔食品袋捏着面包上浸透着油渍的火腿肠,烦乱万分,快成化石。
终于,七点零三分,虽然轻,但还是有关门时的共振传入耳膜。周何生贴紧从猫眼里一看,顾远晨穿着黑色长袖衬衫,配宽松西裤从5楼走了下来,步伐依旧是那种很舒服的缓慢,身影拉长在猫眼里,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