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药师,脸色阴沉情绪激动地挥舞着手,看着那高高挂起的锦旗,与名字一般大的十分二字煞是引人注目。
这种反应并不少见,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嘲笑。
“……娘的,你们这些老家伙老眼昏花……”在这笑声中药师更受刺激,干脆破口大骂。
他的话音未落,便有无数拳头打过来,笑话,敢骂台上的那些老药师,是找死呢!很快就被人扔了出去。
“大熟地都没用姜汁蒸、醋元胡炒得都炭了……连我这个不是药师的都能看出来,你还好意思问!”站得近的几个药行的少爷叉腰喊道,一面啐了几口,“这种货色,也能混到第二场来……”
这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笑骂,这个药师的名字是彻底被人记住了,自此后他休想在药界讨生计了。
信朝凌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热闹,跟着人大呼小叫地喊了一通,才意犹未尽地站回来。
“柳款还是最高分啊。”信朝阳轻声说道,看着那随风飘动的锦旗,锦旗排在第一,而上边的分数也是目前的第一,九十!
“不就是九十嘛……”信朝凌不以为意,“九十又怎么啦,上次他不也是九十,咱们顾娘子一出,他就一边去……”
他说着话,回头看去,因为来观赛参赛的人实在太多了,偌大的药王庙能抢到个位置极佳的歇脚处很不容易,因此条件就寒酸了点,搭了个布棚子,垂着青帐幔,内里摆着美人榻,此时美人榻上的顾十八娘正眯眼小憩。
顾十八娘并没有睡着,她也听到了信朝凌的话,嘴边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接下来果真没有再高过柳款的分数,随着锦旗的增多,台上尚未评鉴的药减少,气氛变得越来越热烈,热烈之中反而有些凝重。
这一届大药会的药师排名马上就要出炉了。
“我会是第一吗?”被无数药行派来的人拥簇着的柳款此时从长椅上站起来,面上难掩紧张,“会是第一吗?”
他的心里反复响着这句话,视线牢牢地盯着在台上缓步移动的十位药师,只觉得他们走得格外的慢,又想他们永远走不到最后一份药前,在急切地想要知道结果,又怕知道结果间煎熬,手心里密密麻麻都是汗。
场外观看的人都知道顾娘子最晚交药,但他因为一直留意,所以知道顾娘子这是因为中途换药的结果,换药就意味着她的炮制出了问题,不得不另辟蹊径,但七制香附丸有严格的炮制规矩,换了还能叫七制香附丸吗……
他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胜利……
康老第一个停在了最后一份药前,他竟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过眼前的经过不同炮制的密密麻麻的一堆药。
这一份明显比其他人的药要多了很多……
多了多少?康老下意识地默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