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y:“散衙时,见你与竞舟一道出去了。”
潘竞点了点头。
另一边。
寻真有点困了,却因谢璋说谢?y稍后会来,撑着没睡,可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便问谢璋:“你爹真的说了,他会来?”
谢璋:“嗯,他说有公务要找你谈。”说完望了望天色,心里埋怨起谢?y来,怎这般慢,让娘等得累了。
谢璋思索片刻后,便替谢?y拿定了主意:“娘,你先睡吧,我们不管爹了。我这就去跟永望说,让爹明日再来。”
寻真:“这样真的行?”
谢璋:“行的。”
永望守在偏门,听了小主子的吩咐,面露难色,道:“恒哥儿,可爷特意交代,要留着门的。”
谢璋:“没事,要是爹怪罪你了,你就说是我的吩咐。”
刚要落锁,谢?y便来了。
谢璋看见谢?y,多少有点心虚,瞄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
谢?y:“如今恒哥儿心里只有娘了?”
谢璋嘟囔着:“还不是爹来得太晚……娘都困得不行了,总不能让她一直等着吧?到底是什么要紧事,非得今晚说……”
谢?y:“你去瞧瞧,若你娘歇下了,我明日再来。”
寻真正在卧房桌前坐着,看闲书,听闻谢?y到了。
出去时还想,谢?y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自她住进这宅子,谢?y还从未登门,今夜倒是头一遭。
新宅子没有仆人,谢?y会定期派人过来打扫,谢璋来了,永望也会住在后院,随时听候差遣。有谢璋在,她跟谢?y之间,便总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大概永远断不了。
寻真到大堂,在谢?y身旁坐下。等了许久,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率先打破沉默:“可是有什么急事?”
谢?y瞳中映着跳动的烛焰,缓缓道来,让寻真根据几个县的实际情况,制定长期的水利发展规划。
约莫讲了两刻,谢?y停下来抿了口茶。
寻真:“我都记下了,后日便着手去做。”
谢?y:“十日后给我。”
十日。
听到这个期限,寻真怔愣了一瞬。谢?y见她恍惚模样,也想起来了。
与谢?y目光相撞,寻真迅速别开视线。
一时间,空气变得有些粘稠了。
寻真望着窗外的夜色。
思绪纷乱时,谢?y忽似随口问道:“今日散衙,见你与潘竞,还有另一人一同出去,那人是谁?”
寻真:“是我同窗。”
谢?y:“在青麓书院求学时结识的?”
谢?y是寻真上官,这些信息一查便知,她也不觉得意外,只应了声:“嗯,在青麓书院时,他坐在我前面。”
谢?y没再多问。
良久沉默,寻真心想,这么晚了,要主动提出让谢?y留宿吗?
正纠结着,谢?y已起身:“我便先回了,你早些歇息。”
寻真也跟着起身:“好。”
寻真送谢?y出去。
二人并肩朝偏门走去,一路无话。
至檐下,月光斜斜洒落,将谢?y的脸映得半明半暗,神情晦涩难辨。
寻真想了想,还是唤他:“缮之……后日见。”
谢?y凝视着她,指尖微微发颤。
方才一路走来,有几处昏暗幽深,他几乎克制不住,想将她圈入怀中,抵在暗处,做些什么……可到底是忍下了。
以前想让她唤自己的字,偏她狡黠,就是不应,总喊他全名。
谢?y,谢?y,谢?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