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当然不知。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吗,我走到现在,从未被人识破,除了甄凌,便再无他人知晓我是女子。”

谢?y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随后站起来,往里屋走去。

寻真大喘了口气,跑去外面开门。

潘竞拎着酒:“你睡着了?我喊了这么久,才来。”

寻真:“嗯……睡得有些沉,我妹妹和小蝶都出门了。”

潘竞并未注意到她神态的不自然,径直往里走,将酒坛放在案上,目光一扫,瞧见榻上的茶盏,咦了一声,问:“……有谁来过了?”

寻真赶紧上前收拾:“我也不太清楚…许是方才有人来过,我妹妹招待的吧。”

寻真又重新沏了一壶茶。

寻真惦记着里屋的谢?y,几次试图结束对话,可潘竞谈兴正浓,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滔滔不绝,说个没完没了。

寻真早就发现,潘竞是个话痨,以往与他唠,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可这回屋里藏着个“定时炸弹”,她完全没心情。

寻真看着潘竞的嘴皮子上下快速翻动,只觉得脑仁有点疼,好几次她试图将对话引向结束,潘竞总能扯出一个新的话题。

潘竞一合掌,忽然想起什么,指一旁案上的酒:“那是我从胡商手中买来的紫醴,乃十年陈酿。我已尝过,醉人得很!”

寻真:“多谢子尚。”

潘竞:“过几日,等你身子彻底利落了,我再来寻你,到时,咱们一同食炙肉,饮美酒,如何?”

“今个我不请自来,只因偶得两坛佳酿,便想着送你一坛……我瞧你精神欠佳,便不多扰,你好生歇着,我走了。

寻真:“好,下回再聚。”

寻真将潘竞送到门口,挥手作别,然后把门闩上。

回去,寻真进了里屋。

谢?y立在墙前,看着寻真从集市摊上淘来的字画。

寻真:“潘竞已走了。”

谢?y没有看她,朝外走去。

到了正堂,谢?y先是看了眼案上的酒坛,又扫了眼潘竞和寻真方才用过的茶壶与茶杯,没有落座。

大高个在正堂中央杵着。

寻真弄不明白他的心思,走到他面前,试探问道:“……我们继续?”

寻真瞧了瞧那壶茶,刚才潘

竞没怎么喝,还剩了许多,重新泡一壶就浪费了,便取了个干净杯子,将潘竞用过的杯子倒扣,给谢?y倒了一杯。

“……大人?”

谢?y还立在原地,负手,垂眼看着她,道:“今日便到这里吧,下回我若再来,还是一样,先传信给你。”

寻真:……

寻真:“哦。”

谢?y离开时,又往那酒坛处扫了一眼。

谢?y返回苏州城,走进谢璋房间。

小男孩坐在案前,手托着腮,望着窗外发呆,表情苦巴巴的。听见声音,也没有转过头来看。

谢?y:“恒哥儿,我回来了。”

谢璋眼珠转动,瞄了一眼。

谢?y在一旁坐下:“我还道恒哥儿因何而苦恼,原是错以为你娘有了别的孩子。”

话音一落,谢璋的身子转过来,面向谢?y,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谢?y:“那孩子是别人家的。”

“你娘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孩子。”

那对大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

显然是没信。

谢?y略去了一些细枝末节,将苏氏案件讲给谢璋听。谢璋虽苦着小脸,但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认真听。

“……之后,你娘便让苏氏和其女,住在她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