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成问道:“大夫,我侄儿情况如何 ?”

大夫:“已护住心脉,暂时无碍了,只是草民医术不精,大人所患,怕是‘胸痹’,此症十分凶险,实在不敢说有十足把握能治好。”

郎中话音刚落,小厮便引着两位太医进来。

谢彦成让这郎中将谢?y的病情详细告知两位太医。

三位医者围坐一处,商讨起来。他们神色皆凝重。

许久,其中一位年长的太医站起身来,对谢二爷道:“博士这心疾,确实极为凶险。幸而这位大夫及时护住心脉,否则,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之后,三人又就药方展开讨论。反复斟酌每一味药材的用量,最终定下药方,马上让人去煎。

“若能熬过今晚,便没事了。”

谢彦成总算放心了,给三位行礼:“有劳了。”

三位忙又回礼。

其中一位老太医问道:“未曾听闻博士有心疾,这是发生何事,才致使他情志失调,心脉梗阻?”

谢彦成叹气,道:“只是我侄儿一爱妾,意外身故,他一时伤心过度,这才……”

原来如此。

三人心叹,竟是因妾室过世而如此,当真是痴情。

谢彦成便安排这三位在院中住下,回了房,始终放不下心,又回去看了一次,太医正翻开眼皮、嘴唇,一一查看。

谢彦成见谢?y牙关紧咬,即便闭着目,也能看出脸上掩饰不住的哀色。

似乎完全没了生存意志。

谢彦成倒是从没想过,那柳氏竟能影响他至此。

竟都不想活了么?

谢彦成踏着夜色而归,孙宜也还没睡,关心问道:“如何?”

“……只要熬过今晚便好。”

孙宜:“有张公在,缮之定能没事,你也别太担心了,早些歇下吧。”

谢彦成:“……但愿如此。”

谢?y夜里起了高热,三人又是一番讨论,最后决定直接下一济猛药,先不论会不会对身体产生永久性损伤,但至少先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才是。

灌了药之后,到破晓时分,谢?y的烧退了。

三人查看之后,嘱咐仆人盯着,若再有情况,再叫他们过来。

承安守在床边。

张太医说,谢?y大概很快便会醒了。

承安见谢?y缓缓睁开眼,正要去喊太医,却见谢?y张开了嘴,嘴唇蠕动着,似是要对他说什么,承安凑过去,只听到谢?y缓慢又沙哑的声音。

那眼半阖着,覆着一层水雾。

“真儿……”

“真儿……”

张太医说不能刺激爷,便是骗,也要先将人稳住了,承安便什么都没有说,径直走了出去,谢?y又说了两个字,模糊不清。

承安走到门口,才辨出那两字。

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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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y在床上躺了两日两夜,终于在第三日的中午清醒过来。

张太医检查过后,道大概没问题了,离开前嘱咐,莫要再提伤心事,若谢?y问了,至少在未来十日内瞒过去。

承安只觉难办,这怎么瞒?

爷虽未看见尸首,可都看见了那烧焦的屋子。

谢二爷想了个法子,若谢?y问起,便先骗他说,屋子虽烧了,人却没事,只是先让柳氏般到府外。

能瞒一日是一日。眼下谢?y还病着,应不会执意要去府外看柳氏。

午后,谢?y甚至起身,写起了公文,承安上前劝了几句,谢?y只淡淡道:“无妨。”

承安见谢?y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沉稳冷静,好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