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y回魂了般,定睛一看,纸上已写了一字“放”,后面的“妾”字刚起半笔。
谢?y受了惊似的,搁下笔,将纸撕成碎片,丢掉了。
坐了一会,墨汁也渐渐干涸。
谢?y深吸一口气,重新铺纸,凝神静心。
默《清净经》。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谢?y写着写着,摒除杂念,心也静了下来。
待写到“即是真静”,其中某字,笔尖顿了一下。
然而,接下来一小段中,有一连四个“真”。
谢?y写到最后一个,停笔,面上神色平静无澜,慢慢将默了一半《清静经》的纸折起,放到一边。
脑海中搜索一番,寻得战国策中《触龙说赵太后》一篇。
待写完,豁然开朗。
谢?y来的时候,寻真正好浇完水,从屋后走回来。
院中无人,静谧非常。
微风拂过,吹得两旁果树的枝叶簌簌作响。
寻真手里拎着个水壶,穿着短袖短裤,跟谢?y打了个照面。
乍见谢?y,寻真有些恍惚。
其实除了谢?y喝醉的那天晚上。
算起来,她与谢?y有足足三月没见了。
谢?y走到秋千那边。
石桌上倒扣着一本杂传,是寻真用来消磨时光的。
谢?y拿起,看着寻真翻开的那一页。
寻真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唤他:“爷。”
谢?y看了她一眼,目光从她裸露的四肢上扫过,嗯了一声。
寻真见他这平静的样子。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寻真的心也平静了:“爷,我先去里面换身衣裳。”
谢?y颔首,轻应一声。
换衣服时,寻真将那准备了好几天的话术在心中过了一遍。
谢?y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他。
次间。
月兰和引儿已摆好了茶点,立在一旁,随时听候吩咐。
几上放着围棋,谢?y正与自己对弈。
他倚在隐囊上,坐姿虽随意,眼神却凝在棋盘上。
黑子白字落得极快,瞧着十分专注。
谢?y好似才注意到她来了,吩咐月兰二人退下,伸手示意她落座。
然后继续下棋。
寻真坐在白棋那一边,还以为谢?y要跟她下棋。
她坐下后,谢?y却什么都没说,一味下棋。
寻真看了一会,没看懂。
寻真等着,耳边传来棋子“哒哒哒”落下的声音。
听困了。
寻真靠着塌的另一侧,打了个盹。
直到耳旁没了声音,寻真迷迷糊糊睁眼,朝对面望去。
结束了吗?
撞上谢?y的视线,他一直注视着自己。
与谢?y对视了一会,寻真率先移开目光。
目光收回时,掠过棋盘。
虽不太懂围棋。
但也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