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哥儿是要到哪去?

谢进跟着谢璋又转过一个弯。

见他停住脚步,仰头望着前方回廊。

谢进也看过去,呼吸一滞。

只见一高大男子抱着一女子,大步往回廊另一边走去。

谢进瞥见那女子半张脸。

是――姐姐!

那男子衣袍宽大,行时带风。

远远望去,身形若松似竹,气质不凡。

谢进父亲外放时,他才五岁,那时候年纪小,就算见过谢?y,也记不得了。

更何况,谢?y那会儿也就他这个年纪呢。

因此,五兄对他来说,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谢进常跑出府玩,在京都酒楼吃饭时,偶尔会听见备考的仕子们说起谢?y。

道是谢氏五郎,容止端雅,有逸群之才。

那人气质出尘,风华绝世,一见便能即刻认出。

真如那些仕子所说。

谢进只看了背影与侧脸,便认出来了。

这是他五兄,是谢进每每听外人夸赞都感到与有荣焉的五兄。

也是,姐姐的……男人。

谢?y并未注意到谢进和谢璋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谢进想起刚才一撇间寻真的脸。

那脸,红彤彤的,眼睛紧闭,似乎意识不清的样子。

姐姐,是怎了?

谢璋转身,往回走。

谢进立在原地,陷入沉思。身后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恒哥儿!你怎到这儿来了,奴婢快担心死了。”

“恒哥儿,快随奴婢回去吧!”

谢璋嗯了一声。

谢璋与丫鬟离去,谢进抱着匣子,站了好一会,也回去了。

寻真胸口仿佛燃了个火球,随着谢?y走动,她感觉那颗火球膨胀,直接炸开了。

烧得难受,寻真不由自主地找凉快的地方。

脸蹭起了谢?y胸前的衣襟。

一下一下地摩擦。

谢?y声音有些哑:“真儿……且忍一忍,快到了。”

寻真院子太远,谢?y便直接带她去了静远居。

把寻真放到床中。

寻真呢喃着。

谢?y摸她的脸,滚烫。

接着,翻开她眼皮,左右查看。

又拿起她左右手,分别切脉。

脉搏跳动极快,一息五至以上。

是滑数脉。

再触她腮腺,衣襟拨开,往里探去,腋下、胸口……往下各处,触之即离。

此刻谢?y只为查看病症,行切诊,并无男女猗念。

全身发热、面红目赤、潮热盗汗。

这是中了热毒。

谢?y取纸铺开,快速书写,写到末尾,因下笔过快,收尾时手没停稳,最后一字歪斜着,竟扭曲了。

谢?y唤人进来:“备药浴,速去。”

仆人捧纸,快步退下。

谢?y坐在床边,将寻真颊边凌乱的发丝往后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