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轩抬起脸,就这么不加掩饰的看着他,道:“你就不怕,你这一走我就直接找别人吗?”
薛月神色莫辨:“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那若是我自杀呢?”
薛月抬头一脸厉色:“你敢!”
眼前有些模糊,宁轩看了看房梁上面,才柔柔地看着薛月,笑得脆弱而又骄傲:“你看吧,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分明是放不下我啊。”
“薛月,我不是孩童,不要当我是傻瓜。”
薛月瞳孔微缩变成璀璨金色,面容扭曲格外妖异魅惑,进来添酒的丫鬟吓了一跳,赶忙把撒出去酒水擦干。
“你不是不相信吗,我让你相信!”
嘭地一声,满桌酒菜掀翻在地。宁轩睁大了眼,视线死死地注视在紧拥的二人身上,巨响没让他的眼皮惊动分毫。
他定定看着,薛月和那个女人忘情地接吻,唇齿纠缠的糜烂之音仿佛被扩大数倍在脑中回荡…
薛月离开了天骄雅间,嫌恶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漫无目的地游荡。他抬头望向璀璨繁星,脑海中自然想到了一张道貌岸然的脸。
那张脸彻底僵硬在了那个最慌乱的时刻,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
想到了之前的对话,薛月面色阴沉下来,径直走进了将军府。
暗夜乌云蔽月,落下大片大片阴影。漆黑的屋檐下,距离将军府一个街道的另一头,一个人影贴着墙角软倒下去。
寂静街道上,偶尔传来狗吠,盖过了压抑地哽咽声。隐隐能辨认出,是一名男子在哭泣,他的头埋进膝盖里头,是最原始时受到巨大伤害才会潜意识作出的动作。
知道薛月是打算一直瞒下去,所有苦与错都他受了。若不是两年前慕水离去时不忍心说了真相,那现在自己必然又会恨他恨得死去活来,等到又一个十年,一切重新开始。只是,那时候,没有了薛月,而已。
宁轩懂的。他懂此时薛月去将军府是为了什么,就像他坚信薛月不可能变心一样。
正因为知道,正因为还有那么一丝侥幸,才默默地跟着他,却得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我要走了,你可知我为何要走?我...我不想保密下去了,这样对哥哥太不公平了!”慕水哽咽着:“……我爹让我回去继任狐族族长之位。哥哥他….他已经….”
“轩哥哥,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请你一定要和哥哥好好的,哥哥他…. 反正他….他…”实在说不下去,慕水最后甚至嚎啕大哭。
“哥哥他只有三年寿命了!!他把寿元都给了你!他为了给你逆天改命独自承受天罚,什么都给废了…..我忍不了啊...你们究竟还吵什么架啊,哥哥他....他没几天活了啊!”
“他求别人来保你一生平安,却什么都不告诉你……我哥哥从未求过任何人!凭什么为了你什么原则都丢下了,凭什么……”
是啊,薛月他没几天活了。
宁轩抱住头颤抖着,身体整个蜷缩成了一团,身体内部涌现出莫大额悲伤把灵魂都给湮没成虚无。
人生在世什么重要什么无关紧要,天塌下来又能如何…终归与我无关。
一年后
京城发生好几件大事,天下皆惊。
首当其冲的是丞相宁轩辞官还乡,却没回祖地杭州,如今早已不见踪影,是生是死更是无从得知。
此人真当一代神话,在辞官前还做过几件惊世骇俗的事。传闻,前丞相宁轩曾身着缟素整整十二个月,请辞时也是一身丧服倒是折煞了皇帝。
宁轩父母早逝,家里老管家还尚在人世,而这为何人奔丧倒成了一个谜。
据传,有人在据京城万里远的桑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