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绅士啊……没有戴、单边眼镜的!笨蛋绅士……”酒劲是在这时候上来的,大和敢助说完这奇怪的话后,打了个酒嗝,“出现幻觉了吗?”

现在唯一还具有思考能力的诸伏高明:……

“不是幻觉。”

说完这句话后,他看着大和敢助一个踉跄,这人做出了要把肩膀上扛着的同学扔进街边花坛的举动。还没来得及出手阻止,二色已经走了过来,他把这位可怜的坂本君接住了。

……是坂本还是坂口来着?

不擅长记人名的二色脑中闪过这么一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只见大和敢助揽着自己面前的电线杆,在那扯着嗓子大叫着“我□他□□的毕业论文”“□他□□的一天到晚净他□没事找事的□□”“□□□□全都给老子他□的滚蛋”,似乎发散着这四年以来对东大生活的怨气。

诸伏高明很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二色的耳朵。

二色的目光十分平静,那位坂本君的脑袋埋在他肩颈里,呼吸清浅地就像死了很久。中学生道:

“就算捂住了我也能听见。”

“非礼勿听。”诸伏高明如此说,“有些话你这个年纪不该听的,就得在大人面前装听不见。”

二色面不改色:“我听过很多回了。”

“……”

“这个是人之常情。”他继续说,“没关系的,高明哥,如果你也想骂,我可以装作没听见。大学生活很辛苦吧,敢助哥连他的长头发都剪掉了。”

“……”

“东大的法学系,光是背法典,就很费脑筋吧。”

诸伏高明依旧沉默着,灯光照在他的额头上,同时照明了他有些危险迹象的发际线。

不知为何,醉死过去的坂本君啜泣了起来,好像他听见了什么让睡梦中的他感动到不得了的话。这个可怜的、和两个卷王一组的大学生声音含糊不清,但大概能猜到意思:

“我的、我的……头发……”

诸伏高明的手没放下来,还保持着捂着二色耳朵的动作。他去问已经不说话的大和敢助:

“敢助君已经结束了吗?”

大和敢助的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他有些茫然地点了头。

诸伏高明深吸一口气

…………

最终,一个中学生和三个醉鬼坐在了街边。

“所以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二色问,他买来醒酒药和淡盐水。诸伏高明在用易拉罐冷饮给自己的脸降温,闻言,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大和敢助可能没有对这孩子说过。

他也只是随口一说:

“是来参加公务员考试的。”

“三个人都是?”

“三个人都是。”诸伏高明好了些,他接过二色递来的淡盐水,喝了两口,“不过,申司是搬家了吗,搬到这附近了?”

“有一段时间了。”二色说。

大和敢助眯着眼睛,叼着吸管慢吞吞喝着淡盐水,他酒劲来得快也去得快。旁边的坂本君靠在二色肩上,他还在睡觉,眼镜要掉不掉的这个姿势有些亲密了,不熟悉的外人来看还以为他们是兄弟,实际上这两个还不曾通晓彼此姓名。

“高明哥和敢助哥是想当职业组的警察吗?”

“有机会的话,当然还是试试更好吧。”大和敢助说,他咂了咂嘴,“非职业组的情况……也就那样吧,现在两个人不都是在同一起跑线上吗,那就试试所谓更好的选择喽。”

“是吗。”

二色于是确定了。

面前这两个熟悉的家伙,也是和松田阵平一样情况的人。

“申司,”诸伏高明觉察到了什么,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