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过去:

“老师,稍微忍耐一下吧……很快就会结束的。”

二色没再说话。

车辆驶出市区,身后的车灯这才渐渐远离,直至看不见。远处的山顶覆盖一层雪色,若是打开窗户,就有冬夜的寒风刮入车内,让人清楚如今的气温有多不适宜在夜间出门。

前方道路无人,他开了远光灯。

大概在半小时的车程后,诸伏景光才确信了身后不会突然冒出灰幽灵来,刚刚还在疾驰的车辆终于降下了车速。男人果断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怀里的孩子身上。

他这才注意到,二色的身形比一般的七岁孩子要小上一些、不,小上许多。

“……”

小小的棕发孩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和诸伏景光印象里相比,最大的差别似乎只是现在的他不是眯眯眼。二色抬起来手,上面固定住的留置针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血一直在往外冒,他的衣袖上有一条长而长的红色河流。

诸伏接收到他的意思,打算停车,找个地方帮他先止血。

也就是在这一刻。

有一辆再普通不过的白色面包车从上层的山崖横冲直撞地冲了出来,在半空中呈现了九分完美的抛物线落体。

就连脸色苍白的二色申司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车辆的飞行轨迹,好像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车辆驾驶位的车门大开,有个穿着男装的长发女人拉着一个高壮中年男人的后衣领,从车内窜出来,落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她满身狼藉,头发像是被狠狠地扯过,半边脸肿了起来,似乎挨了一拳,嘴角的血迹被她自己随意擦去了。

诸伏景光猛踩油门,单手护着二色的脑袋,停了车。

“库拉索!”

他先是帮二色拔掉了手上的留置针,原本抱孩子的那只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在帮棕发的孩子按压出血点,这个黑色头发的男人抱着孩子下车,面色严肃。

现在的事态没有最开始那么简单了,涉及到黑衣组织的事时,诸伏景光还是那个尽职尽责的公安。

“什么事?”

库拉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