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走到门口转了三个圈后走回来。
“……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男人问。
“记得。”
二色说,他当然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他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说出来时,自己也挺不可思议的:“我把喂了毒药的朗姆绑在车前面、绑着炸弹和他一起从悬崖上飞下去了。”
“……”
即使早有预料,但申汉善还是愣在了原地。那遥远的、几乎被他尘封的记忆就这样打开了门。他的儿子躺在床上,用那双属于活人的眼睛看着他而不是像他记忆中那样,尸骨无存。
不过,在话说完后,二色自己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开着车坠崖、身上还绑着该死的炸弹,不管怎么样都不该是四肢健全地躺在这里,更何况他记得自己亲手按下了炸弹的遥控器,也确定过炸弹的威力足够大,不管怎么样都能让朗姆与自己同归于尽。
然而。
他还能呼吸、说话,心脏也还在跳动。
……床头柜上的时钟,是十年前的某天。
申汉善的头发还是和他一样的棕色,鬓角没有变白,眼角那明显的细纹就像是做了拉皮手术,消失不见。
再加上床头的花瓶,那些和某人名字一样红的鲜花。
“这是哪里?”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后,二色问道,他在这一瞬间甚至思考起了轻小说是纪实文学的可能这个年轻人思路清晰,语气平静,好像没陷入慌乱:“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申汉善没有回答他。
这个男人只是看着他,目光中的情绪太过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