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冷。
他只是愚蠢地坐在这儿,等待雪把他埋成雕塑。
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出现的男人问道,准确来说,他是用翻译软件问的。诸伏景光闻声,抬头,看见了举着伞、手里握着易拉罐热饮的男人的脸那张脸,他曾在照片上见过,与组织忌惮着的那个南韩极道集团的首领有七八分相似。
苏格兰迟疑了一下,他张开口、好半晌,这才给出了个回答:
“我在、思考人生?”
很显然,站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没有听懂。男人的伞柄处挂着个袋子,里面装着草稿纸与两只水笔,向上看,能看见握着的地方隐隐约约透露出的“旅店”字样,苏格兰于是知道,这人只是个大雪天出门的旅客。
没有地方去吗?
旅客又问他。那罐易拉罐被扔了过来,苏格兰接住了,已经冻得发僵的手被这一点点的温暖唤醒,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离被冻死已经不远了。
刚想要张口,打算回答,就被手机里播放的下一句翻译女声打断:
那就跟我走吧。
比起被冻死,还是待在暖和的房间里更好,不是吗?
或许是天气实在太冷了,也或许是,那罐饮料过分烫手,一时让他说错了话。总之,他最后还是跟着这个长相出众、且身份不明的男人走了,去到了某间毫无特点的民宿。
“申老师已经回来了吗?”
民宿的婆婆问,她看了一眼跟在这个青年身后的苏格兰:“这位是?”
被称作“申老师”的男人想了想,用他那奇怪的口音随口说出了“朋友”屋里的煤炉烧得很好,空气中有烤年糕的香气,新房间的钥匙被放到苏格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