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这种上个世纪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三卷呢。”

她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在抱怨,事实也确实如此:“环球旅行的时候完全沉浸在摄影里了、那个蠢丫头。”

二色接过了这个商品袋,他伸手,从里面摸出几张明信片来。

后面落款日期不尽相同,但都是十八年前、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上面的两种字迹,看起来苍劲有力的笔迹,二色知道是妈妈,那么另一个十分秀气的字,不用想也知道是申汉善的。

「感谢你降临在我的生命里。」

这是妈妈写的。

「我会永远爱你。」

这么肉麻的话、申汉善究竟是怎么写得下去的?

二色没看剩下几张,便将这些明信片装回袋子里,他对情侣之间的表白没有兴趣,胶卷没拆开看,打算之后在拍照时顺带去洗。他抬头去看那边的两只卷毛动物,问了声:

“你们两个好了吗?”

闻言,库拉索从椅子上下来。她伸手去摸自己的卷发,还是感觉十分新奇,她之前卷的头发只有自己的额前那一缕。

被姐姐们洗得干干净净的猫也终于逃离了魔爪。

…………

“宫野志保。”

再次上车后,这个男人喊了自己的名字。

“嗯。”

她应答了。

对即将八岁的宫野志保来说,这个有着棕色头发和嘴角痣的男人完全是个奇怪的家伙他突然出现,带着个穿红衣服的小熊,说是她现在监护人的朋友,还以为自己会被送回那个没人的公寓,结果,被带到了理发店里。

……很奇怪。

但应该不是坏的那种奇怪。

这次上车,宫野志保就不是坐在副驾驶了,她在跑车狭窄的后座,听见二色喊她的姓名,便如一只听见呼唤的猫,探出自己的脑袋。不知为何,她没那么紧张了。

“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二色单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用着认真的语气同这孩子讲话,“你得保证,你会把接下来遇见的人、经历的事,都当成你的梦。”

“什么?”

宫野志保感到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感到荒谬,毕竟在此之前,她没听过类似的话。这个孩子出生以来,一举一动都被组织监视着,也就导致了“秘密”这个词和她扯不上关系。猫没有秘密。

“……你很快就会明白。”

二色只是这样说。

宫野志保在茫然中,被带到了第二个目的地,是世良夫妇的诊所。

她没生病、至少现在没有。

“去敲门,”将她带到诊所门口的男人这样说,宫野志保还不知道他的姓名,“普通地敲三下,然后安安静静地在门口等着,有人会来开门。”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

她又问了:“这里面的人、和我有关系吗?”

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蹲了下来,这时候,宫野志保才发现,他有着和小熊上衣一样红的眼睛。他的声音像是冰块一样冷淡,却不像她记忆里某个银白色长发的男人那样,让她感到恐惧。他说:

“有关系。”

“什么关系?”

“血缘关系,”男人说,“就像你和你姐姐那样。”

宫野志保再一次感到荒谬,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在给她这个孤儿说地狱笑话“我父母已经死了。”

“那你把这里当成天堂吧。”

二色说完,觉得这话有些不太严谨。他记得库拉索曾称呼世良艾莲娜为“堕天使”,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他补充了一句:“或者,当成地狱也行。”

猫还是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