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谢以津口中的“不再来往”,指的是谁和谁不再来往。

然而就像是猜到了秦灿现在正在想什么一样,谢以津又补充道:“我和他们之间,以及他们两人之间,都不再来往了。”

并不是“很少来往”,而是“不再来往”。

秦灿一时间说不出话。

于秦灿而言,家的存在更像是一种精神力量。

那是不论自己身处何方,论文撰写过程如何不顺,实验结果再怎么不理想,都始终可以支撑着自己走下去的心灵慰藉。

但是谢以津可以平静笃定地说出自己没有“家”的这个事实。

秦灿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到喉咙有些发紧:“……这样啊。”

谢以津没有说话。

谢以津听得出秦灿语气中藏不住的惊诧和微不可察的失落,他知道,相比于方才秦灿热情的回答,自己的答复算得上是非常敷衍的。

但事实上,此刻的他现在能够给出的唯一答案,又或者一直能够用来描述他那所谓“家庭关系”的词语,真的只有“不再来往”这四个简单的字而已。

谢以津又一次抬起眼,注视着全家福照片中的秦灿。

少年秦灿抱着篮球站在父母中间,神情肆意张扬,有点臭屁地望着镜头外的看客。

像是晃着尾巴不停闯祸,却始终被爱意浇灌着长大的小狗。

谢以津又转过头,看向此刻躺在自己身旁的青年。

面容和眉眼变得桀骜深邃了些许,脸上的青涩稚嫩消失,成熟硬朗了不少。不过唯一不变的,依旧是那双阳光般明亮炙热的褐色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