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纯边说边抓住时机,挥手把所有的触须都一并切下。
说是切,其实是扯,就像从整只炸鸡上撕扯下腿和翅膀,看起来都不需要用力,任由它们落进了那只眼睛里。
利用触须遮挡住对方视线的刹那,穆纯猛地跃起,并拢双臂高举过头,如同高台跳水般,一头扎进了对方的嘴里。
他的果决举动成功地避开了大部分牙齿,直到最后一排。
辅助:啊啊啊要被咬了!穆纯:安静。
穆纯早就料到不可能完全躲过,当即凌空翻转,一脚揣上最后一排牙齿,成功敲掉一颗牙齿,这才成功钻进了对方的喉咙深处。
穆纯:好了,我开始剥离了。
辅助:小心一点,如果剥离处理不干净……
穆纯:地核会过热膨胀,这颗行星就完了。辅助:……
穆纯:放心,我不在乎战损,不代表我不会控制战损,你专心指路。
辅助:前方100米3点钟方向,有一件东西。
穆纯:我看看。
辅助:她胃部有副舌!
穆纯:这美女的内部结构还真挺特别,值得深度交流。
辅助:纯哥,我真的服了你,能少贫点儿吗?小心无论是美女队长的“大变身”,还是满地的触手以及地面上那颗赤红的眼睛,都让宣爻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他完全无法用常理来判断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捧着自己刚被摸过的脸,继续两眼发懵地盯着穆纯跳入的那张嘴巴。
但有一点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正像穆纯承诺的那样,针对他的攻击已经彻底消失了。因为那些触须都忙于涌向嘴巴的所在,而嘴巴则跟脸一起在地上不断地翻滚,不断发出古怪的近似于呕吐的声音,仿佛试图把穆纯从肚子里吐出来。
宣爻大约在原地懵了不到一分钟,那张翻滚的嘴巴里就飞出来一个东西,笔直地朝他砸将过来。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沾满了粘液,也可能是唾液或胃液的青铜小鼎。
他盯着小鼎看了好几秒,觉得怎么看怎么眼熟,赶紧打开博物馆理赔清单,果不其然正是其中一件展品。
这件文物彻底把他拉回了现实,赶紧从地上找了块可能是餐桌布,也可能是窗帘残片的脏兮兮的纺织品,把小鼎仔细地包裹起来。
他刚把小鼎安放在相对平坦的地上,那张嘴巴里又飞出来第二件文物。
这次是一只汝窑的玉青瓷壶。
宣爻急忙接住,同时核对了文物清单编号,又跟“照顾”小鼎那样,找了一块更厚的布,把这件易碎品包了好几圈,这才放到了那只小鼎旁边。
等等!他忽然迟来地意识到,之前那些文物都被这位美女队长,都是这张嘴巴吃掉。
可是,为什么?宣爻弄不明白那个队长为什么要吃掉文物。那些可是文物,不是味觉营养剂。就算文物某种意义上味道还不错,为什么要吃地球?而且物理介质的大小都不一样,怎么吃得下?不,不对,说到底那么大个行星,到底是怎么装进展览区的柜子里的?……如此这般,宣爻边揣着满脑子疑惑,边随时间推移见证了一件又一件失窃展品从那张嘴巴里飞了出来的全过程,从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已经形成一种本能般的处理方式,娴熟地接住、包裹并放在地上。
直到所有的展品都奇迹般的“被寻回”,宣爻整个人再度呆住了。
地面的震动此时已经彻底停止,周围的裂缝也没有继续扩大,触须不再疯狂地涌向那张嘴,只是无力的在环绕在嘴的周围蠕动,就连那只赤红的眼睛也逐渐缩回了地下,恢复最初的黑色洞口模样,而宣爻却只知道盯着那张嘴巴,连眼睛都不敢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