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简单的打过招呼,就恢复了沉默。
尘立言的脸色并不好,乍看根本不像已经康复的人。直到他们搭乘上相应的车厢,藉由宁静的宇宙的风景和随之而来加速才让他缓和了不少。
穆纯开始加速前就从尘立言旁边的位置挪到了对面,半眯起眼睛,一脸愉快地享受着向后飞驰的怪诞感觉。
“纯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里。”尘立言盯着对方看了一阵才失笑道,“每次让你选喜欢的见面地点,都会选在这里。
“在卫星之间高速穿梭,尤其是后退的方向,完全了违背大脑认知。其他地方可体验不到这种足够漫长又绝对高速的感受。”穆纯对自己略显幼稚的嗜好毫不脸红,“当身体处于安全环境下,却让大脑陷入认知空白来感受恐惧,这不是很有趣吗?”
“问题不在于有趣与否,而是完全看不出来你在恐惧,”尘立言戳穿,“就像恐惧对你来说反而是一种享受。”
“你讨厌这个吗?”穆纯敏锐地问,“刚才怎么不说?途中也停不了。坚持一下?反正就一趟。”
尘立言摇头:“几趟都行。”
“那必须不行。”穆纯道,“迁就我是好事,体贴也是。可你才刚康复。应该自私点,别老顺着周围人的意思来。”
“嗯……好。”尘立言欣然颔首接受。
被当面“嘱咐”或“指出”有做得不对、必须要改却也不会觉得讨厌的类型,在尘立言看来就只有穆纯了。
就像有个人生经验丰富的人,始终在以自己唯一能接受的方式,不动声色的引导着自己朝正确的方向走。
这种没有强迫的方式,让别人很难察觉,也乐于被引导。根本就不该归到八面玲珑范畴。
这就是首席说穆纯有“爹瘾”的原因。
但是一般的父母要能像这样,相信任何家庭内部都不会有问题了。
宣爻悄悄跟踪穆纯来到星辰过山车的时候,心下多少感激了每节车厢最多能容纳八个人的优秀设计,否则自己已经被大叔直接拖往空港,之前任性的跟踪要求肯定也会被一并迫终止。
为了避免被穆纯发现,他不止选择间了隔四个车厢的距离,还尽力乔装改扮了一番,把碍事的头发绑起来盘在头顶,用力塞进帽子。不过却导致他脑袋上鼓出个明显的大包,就像脖子上长了个葫芦。
大叔因此笑了一路,若不是阿茶担心被穆纯发现而踹了他好几脚,大叔可能会直接笑死。
大叔和阿茶当然也做了伪装,只是没有宣爻那么夸张。他们一个用帽子和墨镜遮住了五官,另一个用围巾和浅色风衣盖住了黑长发与黑长裙。
“我刚教给你的跟踪技巧没想到那么快就派上用场了,而且还是用到这上面了。”大叔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
阿茶看着双手趴在前面车厢壁上执着地眺望前面的车厢,却因为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的手足无措模样,再度及时踹了大叔一脚,用眼神警告他收敛点儿。
“你们为什么要跟来?”宣爻垂头丧气问。
大叔和阿茶异口同声:“保护你。”
“骗人!”宣爻即否。
韩归铄跟格雷虽然性格不同,却多少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尤其都对穆纯没辙,只能惟命是从这点。而阿茶和大叔这两个人的性格就是彻头彻尾的南辕北辙,唯一相似的只有他们拙劣的撒谎技术。
阿茶迅速自首:“想看戏。”
“想看狗渣男翻车。”大叔厚颜无耻,“我帮你把票都改签了,你最好能一路跟他们到酒店,关键时刻赶紧冲进去,我肯定会帮你踹门啊!好刺激!光是想想我都开始期待了。”
宣爻:“……”
这两个人心地究竟是好还是坏?他觉得自己需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