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扫过墓,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郊区温度比市中心低一些。

温父温母并不急着走,温梦澜闲来无趣便顺着路走了出去。

才到墓园门口,她抬头却看到阿别提着个篮子正往前走。

抿直薄唇,她没有叫他,反倒追着他的步子,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速度不是很快,走起路来脚有些坡。

一直走到一条小溪边,他才停下脚步。

温梦澜背手而立,看着他随便找了块空地席地而坐,打开篮子从里面掏出一个花卷就往嘴里塞。

他干什么都慢慢的,走路慢,吃饭也慢,一口一口好像吃得格外艰难。

温梦澜慢慢走近,还剩最后几步,阿别有所察觉,警惕的回头。

看到是她,他眼底明显闪过一抹错愕,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痛意。

温梦澜看得真切,没说什么,继续背着手往他的方向走。

“干嘛不跟我们一起吃饭?老大爷做的饭比你手里的花卷好吃多了。”

捏着花卷的手一紧,阿别的眼神深邃得让人有些看不透。

一早就猜到他不会回答,温梦澜索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扯了根狗尾巴草绕在手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你找的这地方不错,挺安逸的。”

温梦澜自顾自说着,她本以为他还是不会搭理她。

却不想,阿别侧开头‘嗯’了一声:“天气热一点的时候,水里会有鱼,那时候更舒服。”

他难得多说一句,温梦澜静静听着,不会觉得他的声音难听刺耳,更不会再因为他身上的绷带而受惊。

盯着他缠了绷带的手看了好久,温梦澜忽然抬头找到他的眼睛:“疼吗?”

阿别一惊,手里的花卷被他捏破。

温梦澜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又问了一句:“你受这些伤的时候,疼吗?”

第33章

阿别无声盯着温梦澜的脸看了好久,久到眼睛发涩。

默默咽下嘴里那口花卷,他无声的错开了视线。

温梦澜却盯着他没动。

大概是被盯得不大自在,阿别又闷声咬了口花卷,随后小声吐出两个字:“还好。”

温梦澜笑了一下收回视线,手里的狗尾巴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手里断成了两截。

“还好吗?看起来挺疼的。”

她声音有点低,有风过来,将这话带到阿别的耳朵里,他身子有些僵,却还是那个回复:“还好。”

“行吧。”

还好就还好吧,他说还好,那就是还好,毕竟,多疼只有他自己知道。

话头在这里收住,温梦澜没有再问,阿别也没有再开口。

两个花卷一顿饭,他细嚼慢咽吃了好久。

吃完后,他慢条斯理的从篮子里取出一瓶水喝了半瓶。

温梦澜扔了手里的狗尾巴草,忽然看向他:“你会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吗?”

瓶子被捏的‘嘎吱’一声,这话,阿别没接。

一直到两人起身,温梦澜要走,他都没接。

在墓园里待了大半天,要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阿别和老大爷送了几人上车。

窗户前,阿别手里一直捏着个东西,直到车子要开,他才鼓起勇气把那东西从车窗里递进去,塞到温梦澜手里。

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再见。”

伴随着这两个字,车子开了。

那两个字,是他今天除了那句对不起外,第二次主动跟她开口说话。

……

看着那车子开走,老大爷忍不住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