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付舟不为美色所惑。
他盯着林甘那头微乱的卷毛,偏后一点显着一个圆圆的发旋。
“出来吃饭,别让我说第二遍。”
男人冷冷开口。
“我不饿,不想吃。”一天没吃饭,但林甘真的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付舟被他忤逆得嗤笑一声,“可以,那就去院子里跪着,看着我们吃。”
有桂也没想到事态是这个发展,“阿舟…”
“桂叔,你别管,他得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
林甘抬头不敢置信的注视着付舟,他在福利院生活十六年,也从来没人叫他跪过,更何况后面跟着付砚。
就算他再怎么任性调皮,付砚也只是在他屁股上揍几巴掌,雷声大雨点小。
这个人怎么敢叫他跪?
“我不跪!我也不吃饭!”林甘怨恨的瞪着付舟,娇蛮道。
付舟冷笑一声,拽着林甘的细胳膊粗暴的拖着人往外走,力量悬殊之下,林甘几乎是脚尖点地。
男人把他拉到吃饭的石桌旁边,按着他的肩膀逼迫人跪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呜…我要回家,我要找付砚…呜呜呜…”付舟一松手,林甘就挣扎着起来,被男人又按了回去。
付舟被他气得折了一根旁边桂花树上的树枝,咻的一下抽在林甘胳膊上,瞬间引来一声带着哭腔的痛呼。
林甘还不听话,他二话不说几树枝再次抽下去,痛得林甘一个劲的搓着伤处,“别打了,好疼…呜呜…”
付舟手里握着细树枝,扬起手,“能跪好了吗?”
疼痛是最有用的教育,而林甘不耐疼,委屈的跪好、委屈的回答,“能…”
林甘跪的位置正对着吃饭的付舟,有桂坐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他。
他不敢动,付舟的眼神有意无意扫向他这边。
他恨死付舟了,心里防线崩塌,又要扁着嘴哭。
“眼泪憋回去,再让我看见你就在这里跪到明天早上。”
付舟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漫不经心,还悠然的往嘴里送了一筷子青菜。
眼泪哪憋的住,林甘仰起头,天鹅般洁白柔嫩的脖颈倔强的向上昂着,让眼泪暂时先储在眼眶中。
付舟吃完了饭都没让他起来,地上很硬,裤子又薄,还没跪够半个时辰,林甘膝盖就痛得小脸发白。
有桂在厨房里面洗碗,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付舟淡然的喝完一杯茶,才看向摇摇欲坠的林甘,低沉开口,“知道错了吗?”
委屈加上愤怒使林甘胆子变大,他没回答付舟的话。
付舟也不在意,收了晾干的常服就往盥洗室走,一身黏腻粘得他难受。
经过林甘身边时,轻飘飘落下一句,“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就起来。”
林甘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只当他放屁,他哪里错了?
有桂觉得自己遭老罪了,一个脾气大,一个死倔,没一个人听他这个中间人的劝。
他心累,懒得管了,窝回自己房间看发了工资就去镇上买的旧书。
付舟洗完澡出来眼神都没给林甘一个,自顾自的回了房。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从天亮跪到天黑,林甘下半身麻木,眼前发黑,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
有桂被扑通一声惊得从书中的故事里回神,想起院子罚跪的林甘,心道不好。
打开门准备去院子时,就看到付舟把林甘打横抱起来送回房里。
有桂一怔,转身回房找出伤药,往少年房里走去。
付舟拧着眉头卷起林甘的裤腿,白皙的两个膝盖已经发紫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