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知道,这次我出去也不全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刺我。”付砚脸上难得阴沉,脑海里闪过几个人的模样。

付舟挑了挑眉,“要我帮忙吗?”

付砚闻言有些动容,他哥是个不轻易出山的人,估计看他真的遇到困难了。

他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是我办事不利造成的,还是由我自己来解决吧,但是哥,公司有一半是你的,你要是腻了归隐的生活随时可以回来。”

付舟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付砚往男孩住的厢房看了一眼,“哥,这次我来找你的主要目的是请你帮我照顾我林甘,他跟着我会受苦。庆安没有人不知道他是我的软肋,把他放在哪里都不安全…”

“我照顾不了他,但没有人会找到这里来,就算来我也能护着他,不过你知道,我不喜欢娇气的人。”

心竟然那么大,下车都要人抱着下来,付舟想想就头大,他向来讨厌麻烦。

付砚咬了咬牙,不舍道,“没关系,我跟他叮嘱过在这里要听你的话,哥只要别饿着他,找人送他去上学就行。”

付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放到桌上推给付舟,“虽然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钱,就当是给林甘在这里的住宿费跟生活费了。”

付舟顿了一下,微微蹙眉,“拿回去。养个人而已。你放心吧,不会饿着他的。”

付砚一肚子托付的话想说,可是手机上发过来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他要走了。

他站起来,温柔往那边注视了一眼,“那我就先走了,拜托你了哥,如果他醒来看不见我哭的话,麻烦你哄一下。”

“又不是我老婆。”

付砚被他哥噎了一下,付舟帮他照顾林甘已经很不错了,他确实要求太多。

司机一直在催,他只好先上车。

上了飞机之后,付砚才猛的想起来他忘记跟付舟说林甘体质特殊的事了,付舟没有任何社交软件账号,联系方式只有一个电话,但他之前跟付舟通信的手机已经在上飞机之前销毁了。

算了,到了地方再说吧。

更何况,他都叮嘱过林甘不要暴露自己双性人的事,付舟会不会发现还不一定。

哎…他老婆在付舟那块臭石头那边估计要受不少委屈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林甘突然惊醒。

他习惯性的摸了摸旁边寻求安慰,却摸到一片冰冷,吓得立马坐起来。

周围是陌生的环境,他睡的床也不是家里现代化的大床,而是半包围木头床,像古代时候的房间。

老公呢?

林甘慢慢想起来睡着前发生的事。

付砚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男孩不敢相信,冲下床推开房门,在偌大院子里环视一圈,哪里都没有付砚…

不自觉的,泪水流了满脸,大门锁扣搭得很紧,林甘用了很大力气才掰开,大步跑了出去,门外是泥地,有熟悉的车轮胎痕迹,他沿着印子往前面跑。

另一个房间,男人听到开锁的声音,皱着眉头爬起来。

林甘完全忘了付砚叮嘱过的话,满心想的都是付砚没跟他道别就走了。

一边哭一边跑。

“坏人…付砚…呜呜呜呜…”

周围不是山就是水,高大的竹子被狂风吹的沙沙作响,月光把影子倒映在身前或者身后。

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瘦长鬼影。

恐怖的场景吓得林甘越跑越快,后面跟着出来的付舟都有些追不上他,心道真是个麻烦。

眼看着林甘就要跑进树林,付舟烦躁喊道,“林甘!”

付舟的声音跟付砚很像,只是多了几分粗粝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