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舟洗完澡出来便看到林甘很违和的在帮有桂搓玉米粒,还向有桂请教怎么才能轻松的弄下来。

两个人都背对着他。

男人走路向来没有什么声音,此刻脚步放得更轻,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套石桌椅上坐下了。

小孩弯着腰,衣服惯性拉得往上面缩了一点,若隐若现的看见一小节细嫩的腰,挨着小板凳的屁股时不时挪动一下,看起来很不舒服。

付舟昨天只给他上了一次药,药膏被他放在了男孩的床头,估计这小孩也没给自己涂。

林甘这模样有点像受了气的小媳妇,被家里凶蛮的男人惩罚、伤还没好就要忍着疼痛乖巧洗衣做饭干活。

特别贤惠,特别低眉顺眼。

看不到他的表情,付舟也能想到小孩现在面部表情应该是恬静的,不会在他面前故意卖骚。

有桂在那边夸林甘很厉害。

“娃儿,叔对你有误解。”

男生抬起头疑惑的问,“什么误解?”

有桂不好意思笑笑,“刚才看到你洗东西就把我吓到了,我以为你是那种什么家务都不会干的小少爷,没想到你还干得挺好。”

“如果小少爷过成我这样那也是够惨了。”林甘语气没什么情绪变化,付舟却听出了一丝苦涩的意味。

难道付砚对他不好?付砚让他在家里给他洗衣服做饭?但那天晚上抱着下来的那个宠溺劲儿也不像啊…

……

付砚确实很宠他,也从来不让他做一点点事,饭都恨不得亲自喂给他吃。

可这能磨灭掉十几年的肌肉记忆吗?就算后面好过了,林甘骨子里也还是那个会装乖讨巧去讨好能给他好处人的磕碜货色。

和付砚在一起也一样,总会下意识讨好,怕自己不乖被抛弃,到现在付砚都以为他很乖很听话。

那男人要是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会讨厌他吗?

林甘也不想这样,但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很难改。

也不单单完全为了好处吧,还有那一份爱。如果换成一个没钱的,但他爱的男人,他也会为了让对方开心装成对方喜欢的样子。

“有钱但是不骄淫,我觉得这样非常优秀。”有桂好像看出林甘情绪不高,安慰道。

“可惜我没钱,我也不是少爷。我只是一个从福利院长大的孤儿。”

“桂叔,我也不怕告诉你,那天晚上付砚送我过来相信你也看见了,他是我金主。”

付舟听到金主这两个字有点幸灾乐祸,要是付砚知道他老婆把他当金主得气死。

有桂知道他跟付砚关系不一般。但林甘从孤儿院出来是他没想到得,一点都不像,这娃娃给他的第一感觉该是被爸妈娇宠着长大的孩子。

听到这里,他有点不是滋味,他父母也去世得早,懂没人帮衬的日子有多难过,“不好意思啊,娃娃,我是不是说到你的伤心处了。”

林甘早就不会为这些事情伤心了,虽然很小的时候确实希望有一对温和的父母把他带走,但那些人见他的第一面很喜欢,就没有后来了…

有桂既然问到了,他也没什么不能说出口的。平时也没人问他这些,他想倾诉都找不到人,也不愿意主动提起,像是在卖惨。

“不伤心。过去的过去了。”他轻描淡写回答,手里的动作就没停过。

有桂放慢了速度,“那付砚对你好吗?”

这娃娃说付砚是他金主,他不是太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应该就是书里写的那些有钱人包养的情人吧。

“挺好的,要不是他,我还在翘晚自习搁黑夜店当服务员。现在至少能吃好穿暖,有人管,能安心上课,我很满足了。”

还算上付砚给他的一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