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病榻上的程姑娘,在有趣和无聊之间来回游走,一会紧张一会瞌睡,又说不出话,更痛苦。

有趣是有趣王爷与柳二公子的眉来眼去。

无聊是无聊眉来眼去里被强行插入的修辞,虽然我也不怎么懂诗,但两岸猿声啼不住这几个字,真的不能用来形容咱家王爷。

被他听到,你就死定了。

高林却体会不到妹妹的苦心,又坐在床边道:“你是没见,柳二公子今日只不过出门逛街没带他,咱王爷就急得上蹿下跳,只差上树上房。”

程素月:“……”

闭嘴吧我才不信。

但其实也和事实差不多啦,反正骁王殿下确实没在府衙里待多久,没多时就亲自寻出了门。柳弦安问:“不是说好等着我的吗?”

“出来看看百姓这个年过得怎么样。”梁戍扯起官腔。

柳弦安:“……”

百姓倒是感动得很,纷纷回答我们这个年过得还不错,挺好的,现在有王爷与柳公子在,就更好了。

“那就好。”梁戍揽过柳弦安的肩膀,温文尔雅,面不改色,“走,陪本王再去别处视察视察。”

(

=第87章 第87章=

待两人走后, 那黄裙姑娘也来到首饰摊前,挑挑拣拣。同行的另两名女子像是有事要赶时间,不住小声催促她快些, 又道:“主人倘若知道我们又偷偷跑出来,定会勃然大怒。”

“知道了。”黄裙姑娘拿起一根上头嵌有蝴蝶的银簪, 在手中转了转, “走吧, 回去。”

同行女子如释重负, 赶忙付过钱,拉起她急匆匆离开了集市。

三人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到最后, 几乎是在小跑了,直到确定身后并无人尾随,方才拐进一处屋宅。黄裙姑娘将脸上的面具卸去, 正是乌蒙云乐。方才那名侍女又道:“姑娘, 我替你将簪子收起来吧,教主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咱们还是得快些换好衣服。”

一边说着, 不等她答应,便已纷纷上前将人围住, 拆头发的拆头发, 解衣服的解衣服,各自分工有条不紊, 如同正在打扮一具不会说话的精致偶人。侍女见她一直在看着那根簪子, 便道:“那些轻浮又俗气的宝石, 哪里好看, 不过是随处都能买到的廉价货而已。圣女的首饰,难道还少吗?”

乌蒙云乐道:“我已经见过他们两次了,加上这次,是第三次。”

侍女没有听明白:“什么两次?”

“每一次的容貌都不一样,但背影是一样的,又或者说,虽然连背影也做了伪装,耸肩佝偻着,但还是他们。”乌蒙云乐若有所思,“原来都是他们。”

侍女们面面相觑,都不懂这段话的意思。此时院外又传来脚步声,有声音道:“姐姐们,已经将人带来了。”

“带进来吧。”侍女娇声下令。

众人扶着乌蒙云乐坐在椅子上,她依旧身穿白衣,看起来像一团洁白神圣的云。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旋即走进来一个男人,一个和成千上万白福教信徒差不多的男人,眼底是呼之欲出的狂热和惶恐,“扑通”一声,跪在了圣女的眼前。

四周是昏暗的,光也被挡在了屋外。

……

柳弦安道:“看,我就说大家都要躲着王爷。”

梁戍大感委屈,我又没有招惹他们,难道过年还不能逛个街吗?

柳弦安笑着牵住他的袖口:“走吧,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府衙。”

梁戍听而不闻,继续大步流星地到处乱走,不回去,我才刚出门。

柳弦安先是小跑跟了一阵,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