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弦澈问:“知道为何打你吗?”
柳弦安答:“因为我冒充兄长。”
“啪!”
柳弦安及时纠正:“那就是因为我明明懂医术,却隐瞒了许多年。”
结果又换来了一戒尺,疼得直吸冷气。
柳弦澈道:“打你,是因为你在小照村开错了一张方子。”
柳弦安一听,也顾不上疼了,拿起那叠药方检查。柳弦澈道:“若找不出错在何处,就继续来我这领罚,直到能找到为止。”
柳弦安将药方一一翻过,果然找到一处错误,很不应当发生的错误。本想辩解一句,那天是忙昏了头,话到嘴边却又想起爹天天念叨的家训,便乖乖将手伸出去。白鹤山庄在医术方面,待弟子向来严苛,柳弦澈更是严苛中的严苛,重重三尺打得那细白掌心肿起一道红痕,方才将戒尺放在一旁,道:“记住这回教训,往后加倍细心。”
柳弦安“唔”了一声,将手背在身后悄悄搓。
柳弦澈盯着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愁苦脸,盯得头疼,却又有些想笑,从袖中取出药膏:“罢了,坐过来,我替你上药。”
院中传来脚步声。
柳弦安道:“是王爷来了。”
梁戍大步刚跨进院门,便见屋门口正走出一个人,神情清冷,眉头微皱。
紧接着,在门框处又缓缓伸出另外一个脑袋。
梁戍:“……”
(
=第83章 第83章=
柳弦澈礼数不失, 板正道:“见过王爷。”
梁戍往房中瞄了一眼,手指不动声色一勾,柳弦安立刻溜到他身边。柳弦澈面露不悦, 正欲呵斥弟弟怎可如此无礼乱跑, 梁戍已上前道:“柳大公子不必多礼,旅途辛苦, 这一路可还顺利?”
“多谢王爷关心。我前阵一直在苍耳山, 到驻军城一路都是宽敞官道,不算难行, 也没遇到什么乱子。”柳弦澈四下看看, “那位苦宥统领也在此处吗?”
梁戍摇头:“他在驻军城。”
柳弦澈道:“那我也需尽快动身前往驻军城。根据信中所描述的症状,苦统领的金盲症已经很严重了, 多拖一天,就多一分麻烦。”他一边说着, 一边又将目光投向梁戍身后, 柳弦安看出兄长的意思,立刻摆摆手拒绝:“我不能同往, 我得继续留在这里假扮大哥, 好诱使白福教的弟子尽早现身。”
柳弦澈初来乍到, 并不清楚这当中究竟发生了哪些事,不过他对梁戍是有天然信赖的,堂堂一国统帅, 总不至于由着自己的弟弟乱来,便也未再多言。阿宁自告奋勇, 将大公子带去空屋歇息, 人群散去, 梁戍也松了一口气, 拎着自家睡仙回到另一间房中,进门还没来得及问话,柳弦安已经将手高高举到他面前,五指大张:“看!”
梁戍捉住他的手腕,看着掌心里高高肿起的红痕,也惊了,又是心疼又是头痛,捂着吹了吹:“怎么一见面就打你?”
“因为我在小照村开错方子了,是该打。”柳弦安道,“疼。”该打也不耽误疼,稍微碰一下就疼。梁戍从柜中取出伤药,自己坐在桌边,让人坐在自己怀中,帮着涂药。柳弦安先是倒抽着冷气让他轻些,过了一会,突然又提起往事,“王爷先前说过,谁打我,你就打谁。”
梁戍手下一顿,深觉自己还是人太年轻,话说太早。打回来当然可以,但打回来之后,自己将来能不能再进白鹤山庄的大门,这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他仔细替他缠好绷带,免得将药膏蹭到别处,又把人搂紧:“不如这样,我去告诉你大哥,从今之后,人就归骁王府了,哪怕要教训,也该本王亲自来,由不得旁人插手。”
柳弦安觉得这话很没有道理,因为原本只有爹